刍论马克思哲学引领西方现代哲学研究域转换论文

刍论马克思哲学引领西方现代哲学研究域转换

陈永盛

(中国社会科学院 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北京 100732)

摘 要 :马克思哲学在哲学史上实现了革命性变革,这种革命性变革的哲学史意义在于马克思哲学不仅是传统哲学的终结者,更是西方现代哲学的开拓者。作为西方现代哲学的开拓者,马克思哲学成功地引领了西方现代哲学进入全新的研究域,使哲学研究主体从宇宙本体转向现实的人,研究对象从思维世界转向现实的生活世界,研究范式从知识论范式转向生存论范式。这是把握马克思哲学真精神、理解马克思哲学精神实质的关键所在。

关键词 :马克思哲学;西方现代哲学;研究域;转换

一般来说,把握马克思哲学的真精神,理解马克思哲学的精神实质,需要把马克思哲学还原回西方哲学的谱系中。应当指出的是,马克思对哲学的理解受益于西方文明,黑格尔哲学就是他形成自己的哲学新理念的重要理论来源,但把马克思的哲学还原回西方哲学的谱系中进行考察,并不意味着马克思的哲学就是西方传统哲学的简单推进。作为以实践为特质的新唯物主义哲学,马克思的哲学绝不是西方传统哲学原有研究的简单延伸和单纯的进一步解答。相反,马克思的新唯物主义哲学实现了哲学研究域的根本转换,即研究主体从宇宙本体转向现实的人;研究对象从思维世界转向现实的生活世界;研究范式从知识论范式转向生存论范式。

从总体上看,西方现代哲学强调“重新评估一切价值”,着力用科学理性的观点来解释人,要求揭示人的非理性或超理性存在的意义,关注人类的生活世界和生存状态,并把科学当作哲学的依据,把科学方法当作哲学方法的重要事实依据等,都是沿着马克思所开辟的新研究域而展开的。可以说,西方现代哲学所关注的研究域,无论是西方现代哲学的“语言转向”,还是后现代主义的“重写现代性”,都没有超出马克思所开辟的新研究域,没有超出马克思哲学的理论视野。这就是说,马克思以实践为特质的新唯物主义哲学引领了西方现代哲学研究域的转换。

一 、研究主体从宇宙本体转向现实的人

马克思确立的以实践为特质的新唯物主义哲学在哲学史上实现了哲学的历史性转向,这种转向成功地引领了西方现代哲学研究进入全新的研究域。这种研究域转换首先体现在研究主体方面,即从传统哲学的宇宙本体转向现实的人。

纵观西方哲学史,传统哲学的研究主体主要是宇宙本体,而不是现实生活世界中的现实的人。在古希腊罗马时期,哲学基本上是关乎客观世界的哲学,研究主体是宇宙本体。在早期的自然哲学中,这种研究主体主要是客观的自然世界,哲学家们围绕着客观的自然世界转,努力寻找客观世界的原因或规律。但随着巴门尼德把这种研究主体抽象化为“存在”“一”等之后,古希腊哲学的研究主体就开始走向形而上学,研究主体变得越来越抽象,并在柏拉图那里得到了成型。在柏拉图那里,哲学的研究主体是“理念”,理念是世界的原型,世界万物从理念中分有而来。同时,理念又是世界万物的追求目标,世界万物都要求趋向于理念。正是源于这种主体的抽象宇宙化,是世界万物的源泉和归宿,哲学开始要求建立一个无所不包的形而上学大系统,哲学研究的主体也就开始摆脱早期的客观自然世界的有限性,成为无所不包的宇宙本体。近代哲学的任务和目标就是要建构这种形而上学的无所不包的宇宙本体,试图把所有的问题都消融在里面。黑格尔是这种宇宙本体建构的完成者,他把逻辑学、自然哲学和精神哲学都囊括在绝对理念的圆圈体系中,把世界一切事物、现象、规律等都看作是从绝对理念中外化出来并最终回归到绝对理念,“一切其他事物,自然的一切规律,生活和意识的一切现象,都只是从这源泉里流出,它们只是它的反映,——或者把所有这些规律和现象,依照着表面上似乎相反的路线,引回到那唯一的源泉,但为的是根据它来把握它们,这就是说,认识它们是从它派生出来的。”[1]

不难发现,传统哲学的宇宙本体是抽象的,是一种形而上的存在。它关注的是“天国”的存在,追问的是彼岸世界的真理。现实的人在传统哲学中不是同样被当作抽象存在,就是直接被忽视。但在马克思看来,哲学作为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它必然是时代的现实问题的解答。而时代最直接的现实问题就是人的生存问题。因此,马克思认为必须把哲学的研究主体从宇宙本体转向到现实的人身上,关怀人类的生存状况。马克思把哲学研究主体确立为现实的人,首先体现在他把现实的人放在社会历史的主格上,即认为现实的人是开展所有探讨的前提。其次,把哲学研究的动机、手段、目的等都落实到现实的人身上,也就是要求哲学成为研究现实问题的“实证科学”。再次,把研究主体确认为现实的人,意味着哲学研究要关怀人类,关怀人的生存状况。马克思的哲学就是关怀人类、关怀人的生存状况的哲学,它不仅批判资本主义的非人性存在,要求改变这种现状,而且着力为人类能够实现最完美的状态,为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提供方法论指导和目标指向。

近代哲学在本质上是形而上学,它的哲学研究目的在于解释世界,追问知识何以可能。与此对应,近代哲学所形成的范式就是知识论范式,它是概念的推演和思维逻辑的演绎,要求达到的是世界的终极解释和绝对的知识。在这种知识论范式的控制下,哲学家们都试图要求建立起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最初的经验论和唯理论正是围绕这一问题展开激烈的争论,一方要求通过经验归纳法上升到真理的知识,另一方要求通过理性演绎法建立起整个知识体系。但他们最终不是发展成为怀疑主义或不可知论,就是陷入独断论中。康德对此进行了“哥白尼革命”,“科学”地解决了“先天综合判断如何可能”的知识论问题。但很快他就宣判了这种知识论的界限和认识能力的界限,并列举了四重背反的困境,最终把彼岸世界的“知识”留给了“实践”来解决。黑格尔使知识论范式成为完型,他的圆圈体系是这种知识论范式的形式,它把一切问题都囊括在自身中,并通过自身的自否性使存在与思维的认识问题在绝对精神中得到“完美解决”。

西方现代哲学的研究域之一正是沿着马克思所开辟的这一研究域推进展开的。不难发现,与传统哲学把研究主体确认为宇宙本体,从而把人的存在与宇宙本体一起抽象化,最终掩盖了人的现实存在或人的本真性不同,西方现代哲学要求把现实的人当作哲学研究主体,重新认识人的存在及其活动的价值和意义。一方面,西方现代哲学强调哲学的重建就是人的回归;另一方面,针对在近代哲学中存在思辨形而上学把人当作是与其对象相分离的纯粹主体这种错误观念,西方现代哲学强调人作为主体具有现实性。在某种意义上,西方现代哲学这种对人的现实性的强调与马克思所强调的现实的人总是处在一定社会关系中具有异曲同工之妙。西方现代哲学的人本主义思潮是这种把现实的人当作主体的典范,他们强调“人是哲学的出发点和归宿,反对把人归结为科学理性的存在”[2]29。这个思潮主要包括叔本华和尼采等人的非理性主义和唯意志主义、德法生命哲学、存在主义、弗洛伊德主义、哲学释义学等。其中,叔本华和尼采等人的非理性主义和唯意志主义批判和超越传统哲学的理性主义并强调人的情感意志、本能冲动等非理性活动的重要性往往又被看作是颠覆欧洲文化传统,导致欧洲哲学转型的关键。而存在主义在海德格尔那里,人的存在作为主体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具体说,海德格尔把人当作此在,从而追问人这种本身就是此在作为存在者的存在的意义。

当然,西方现代哲学还有很多把现实的人作为研究主体来展开哲学探讨的典范。可以说,西方现代哲学是人的回归的哲学建构,是对传统哲学把人抽象化、形而上化以及掩盖人的现实存在等做法的摒弃。“现代西方哲学家(特别是‘人本主义’哲学思潮的哲学家)在从哲学上重新研究人时大都一方面反对把人对象化,要求恢复人的本真的存在,重新认识人的存在及其活动的价值和意义。”[2]18由此可见,无论西方现代哲学把对现实的人所进行的研究定位在哪个视角上,也无论他们所取得的成果是否经得起历史的推敲,一个不争的事实就在于他们所探讨的把现实的人作为主体是由马克思所开辟的,马克思是他们的引领人。不仅如此,这种引领角色还体现在哲学研究的对象转换上,即马克思引领哲学研究的研究对象从思维世界转向现实的生活世界。

二 、研究对象从思维世界转向现实生活世界

正是在马克思的引领下,西方现代哲学要求把哲学的注意力从抽象思维世界回归到现实的生活世界,即把现实的生活世界当作哲学研究的对象。这种现实生活世界的回归是建立在针对近代哲学的二元分立的认识论上的,其表现为要求把主客分离的世界转向二者统一的现实生活世界,如要求把理论理性世界和实践理性世界统一于现实的生活世界中。可以说,西方现代哲学回归现实的生活世界是对理性独统天下的拒斥。因为在现实的生活世界中,非理性的存在正体现着世界存在的本真状况。透视西方现代哲学从抽象的思维世界回归到现实的生活世界这一研究域转换,不难发现,西方现代哲学对现实生活世界的研究并没有超出马克思的视野和理论域。马克思是实现这种研究域转换的引领者,并且因为无论是存在主义和分析哲学要求回归现实生活世界中来关怀人的本真存在,还是后现代主义在现实生活世界中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解构,甚至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对现存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它们都只不过是马克思所引领的哲学研究对象转换的延展和继续,其实质乃是在现实生活世界面前关注这个现实世界的发展状态和揭示其异化了的存在状态。因此我们说,马克思在哲学史上引领了哲学研究对象的转换,即从抽象的思维世界转到现实的生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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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式”(paradigm)一词早在古希腊语中就已存在,但它在哲学及其之外的各门学科中被广泛使用却是托马斯·库恩(Thomas S.Kuhn)的功劳。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把“范式”当作自己的哲学的核心概念,并赋予其作为科学史、科学哲学专业用语的新的含义。但令人诟病的是,“范式”在库恩那里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单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就包括21种不同含义。正是源于这种含糊性,“范式”已被推广为“思维模式”“思想体系”“世界观”等之类的不同含义。对此,库恩自己也承认了“范式”概念的使用已经完全失控。但无论被推广为哪种使用,就“范式”的研究来说,它都离不开“范式转换”这一课题。在库恩那里,“范式的转换”是指归科学的历史发展的,它内含着前科学通过形成范式并由于出现危机因而引起革命从而再轮回到科学的反复循环的过程[7]。与此对应,在哲学史上同样内含有这样的“范式转换”,其中最为引人注目并已获得广泛认同的当属由马克思所引领的哲学研究范式从近代的知识论范式转向现当代哲学的生存论范式。

耳位于头面部之两侧,由外耳(包括耳郭和外耳道)、中耳(包括鼓膜、鼓室和咽鼓管等)和内耳(包括耳蜗、前庭和半规管)三部分组成。人体各部位和脏器在耳郭上有一定的反映区,在反映区出现的敏感点称为耳穴。

也正是在黑格尔那里,哲学被建构成了完整的思维体系。对此,马克思指出,“整整一部《哲学全书》不过是哲学精神的展开的本质,是哲学精神的自我对象化。”[3]但在马克思看来,哲学不是玄语,不是天启之光,它本身就是现实的产物,是对现实问题的回答。对此,马克思指出,“哲学不是在世界之外,就如同人脑虽然不在胃里,但也不在人体之外一样。”[4]同时,马克思强调哲学所要谈的是现实的前提而非任意的、教条的抽象,即是现实的个人,是他们的活动和他们的物质生活条件。因此,马克思哲学的研究对象是包括现实的个人、他们的实际活动和他们的物质生活条件等现实存在在内的现实的生活世界。这表明,马克思的哲学与传统哲学特别是德国古典哲学是完全相反的,“德国哲学从天国降到人间,和它完全相反,这里我们从人间升到天国。”[5]本质上,马克思的哲学正是研究现实问题的“实证科学”。他把现实的生活世界作为研究对象,要求揭露“现存”的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探寻现实的人的发展道路,并由此对现实的生活世界的经济、政治、文化等各方面进行哲学分析。

马克思以实践为特质的新唯物主义哲学在哲学史上引领西方现代哲学研究域转换的第二个方面是研究对象的转换,即研究对象从思维世界转向现实的生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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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研究范式从知识论范式转向生存论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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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根本上说,传统哲学就是形而上学,它的研究对象是思维世界,即以思维世界为对象,进行概念、思维的推演和逻辑分析,以此力图获得终极真理和绝对知识。传统哲学在古希腊早期自然哲学那里,还是以客观自然世界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但随着哲学要求获得客观自然世界的“初始本原”、根本原因和内在规律的吁请越来越强烈,哲学研究对象也就慢慢地从客观自然世界的物质存在转向抽象化的概念思维,哲学家们试图用一种抽象的概念一劳永逸地解释世界的存在。起初,哲学家们只是用“逻各斯”来解释世界的构成机理,但后来则直接把世界变成思维的世界,由此哲学研究就成为关于思维存在的研究。巴门尼德是把哲学研究的对象纯粹概念化的第一人,他认为不变不动、不生不灭的“神”就是“存在”,哲学就是要研究这种属于“真理之路”的“存在”。随后,柏拉图使思维世界得以成型,他认为“理念”就是世界的原型,哲学的任务就是探究这种“理念”世界的秘密。亚里士多德则把哲学对思维世界的研究抬高到第一哲学的地位,他认为第一哲学就是关于“作为存在的存在”的科学,而它的宗旨就是要阐明事物的一般原因和原理。近代哲学使哲学以思维世界作为研究对象成为常态化,并且以构建思维世界的形而上体系为目的。在某种意义上说,笛卡尔第一个明确具体地提出了近代哲学的原则——思维。笛卡尔通过对对象世界进行“普遍怀疑”,最终找到了能够把握绝对真理的阿基米德点,即“我思”。在笛卡尔那里,“我”是一个思想的东西,“普遍怀疑”本身也是思想,而“存在”虽然不是通过三段论从思维中推出来,但它也是属于一种直觉活动的结果,是建立在内在反省的自我经验之上的。因此,哲学就被笛卡尔理解为是完全关乎思维世界的哲学。虽然这种唯理论的思维哲学的发展并不顺利,随时要承受经验论的打击,甚至在莱布尼茨——沃尔夫那里发展成为一种独断论。但它最终还是在黑格尔那里获得全面发展,形成终极的形而上学体系。

伴随着马克思终止哲学研究的宇宙本体,把研究主体拉回到人间,确认为现实的人,从而把现实的人的活生生事实抛掷在现实生活面前,人们开始对抽象的宇宙本体失去信任,不再关心哲学之形而上的体系建构,纷纷要求把哲学的注意力放回到现实生活世界中,关注人类,关怀人的生存。

今天,承认马克思哲学实现了哲学的革命性变革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此外,任何一种科学革命,它都意味着范式的转换。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就直接把科学革命等同于范式的转换,他说科学革命是指“科学发展中的非累积性事件,其中旧范式全部或部分地为一个与其完全不能并立的崭新范式所取代”[6]。马克思哲学实现的哲学革命性变革当然是哲学史上的科学革命。因为它同样实现了哲学研究范式的转换,即实现了哲学研究范式从近代的知识论范式向现当代哲学的生存论范式的转换。同时,可以说,这种范式转换是马克思哲学在哲学史上所引领的西方现代哲学研究域转换的又一方面。

但知识论范式并没有带来理性启蒙时所承诺的人性关怀(自由、平等、博爱)。在发展过程中,人性关怀被抽象化、形而上化,人的现实存在不是被忽视就是被放在思维体系中。起初,这种被漠视消融于对绝对知识的强烈追求中,并没有引起很大的关注。但随着现实的人的生存状况日益恶化,人们越来越对这种理性主宰的知识论范式失去信任,特别是对黑格尔绝对哲学失去信任。人们开始把哲学的关注转向到人的生存上,要求关怀人的生存状况。马克思是这种转向的引领者,他在德国的哲学家们还在对哲学批判进行批判时,就认识到了哲学研究应该关注人的现实问题的重要性。马克思在历史唯物主义的视域下,从异化、商品和资本这三个方面分别对造成人的生存恶化的现代性存在进行批判。异化批判主要是针对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生存状况的批判。可以说,异化问题直接关涉到人的生存问题,对异化的批判则是贯穿马克思生存论的主线,这也是驳斥那些操持马克思思想存在断裂的错误观念的有力凭证。商品的分析是马克思批判资本主义社会一切对象性形式和与此相适应的一切主体性形式的原型的出发点。同时,马克思把商品问题看作是资本主义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核心的、结构的问题。关怀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生存必然要求揭露作为资本主义经济的细胞的商品的秘密。德国20世纪历史主义批判大腕雅·布克哈特之子卡尔·洛维特(Karl Lowith)就曾把商品看作是人的异化的经济学表达,他说,“作为现代世界所有对象可出售性之代表的‘商品’是人的异化的经济学表达。”[8]《资本论》对商品的秘密的揭露就是对现代社会的存在论的批判。资本的批判则为对资本主义现代社会生存本质的披露从社会制度、政治国家、意识形态等全面展开批判奠定了基础。因此,资本的批判就是人的生存关怀,是人的存在论批判。总的来说,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哲学探究就是关怀人类、关怀人的生存,因而形成于这种历史唯物主义哲学探究的哲学范式自然就是生存论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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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哲学在哲学研究范式上所实现的这种转换在哲学史上起着引领的作用,可以说,西方现代哲学的研究范式就是生存论范式。虽然在严格的意义上,西方现代哲学的生存论探讨要推后到海德格尔那里(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通过对生存论、存在论的解释,分析了存在的意义。)但在非理性主义和唯意志主义那里其实已经有所彰显。克尔凯郭尔在反对黑格尔一类理性派唯心主义的同时,批判了他们用思想体系来牺牲个人、使人非人化的哲学,他认为这是对人的地位和尊严的一种蔑视。由此,他把个人的生存当作全部哲学的出发点。当然,克尔凯郭尔的个人的生存更多的只是个人的非理性的精神活动。尼采在用“铁锤从事哲学”时,同样要求挽救和重新肯定人的价值和意义,最大限度地发挥个人的生命力等。海德格尔把生存论提升到本体论的高度,即把“存在”当作本体与“存在者”区分开。他认为,存在是存在者的本体,没有存在,存在者就不可能成为其自身。不仅如此,海德格尔又把这种本体的生存论与此在(人)相关联,追问人的在世存在,关怀人的本真存在和非本真存在。而西方当代的哲学探究则使这种哲学范式更加“生活世界化”,哲学家们更加注重在现实的生活世界中展开对人的生存状况的关怀。后现代主义着实地开展了对资本主义社会的“解构”,而西方马克思主义更是直接把资本主义社会在其发展中所造成的异化状况当作批判的对象。可以说,无论是早先的对人的生存意义的追问,还是后来的对资本主义社会及其异化状况的批判,西方现代哲学都彰显了对人的生存的关怀,他们都是在生存论范式下进行哲学研究的。

可见,继马克思终止近代哲学知识论范式并转向全新的生存论范式之后,西方现代哲学也都转向了生存论范式。因此可以说,马克思的哲学实现了引领西方现代哲学的研究范式从知识论范式转向生存论范式,这也是马克思的哲学在哲学史上所引领的哲学研究域转换的体现。

综上,马克思哲学在哲学史上实现了革命性变革,这种革命性变革的哲学史意义在于马克思哲学不仅是传统哲学的终结者,更是现代哲学的开拓者,这可以从马克思哲学引领西方现代哲学研究域的转换中得到充分的证明,即哲学研究主体从宇宙本体转向现实的人,研究对象从思维世界转向现实的生活世界,研究范式从知识论范式转向生存论范式。这是把握马克思哲学真精神,理解马克思哲学精神实质的关键所在。

参考文献 :

[1] 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1卷)[M].贺麟,王太庆,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26.

[2] 刘放桐.新编现代西方哲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3] 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98.

[4]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20.

[5]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25.

[6] 托马斯·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第4版)[M].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79.

[7] 野家启一.库恩:范式[M].毕小辉,译.陈化北,校.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131.

[8] Karl Lowith. Marx Weber and Karl Marx[M]. Translated by Hans Fantel. George Allen& unwin(Publishers)Ltd.,1982∶76.

中图分类号 :B0-0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2-7408(2019)02-0078-05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政治经济学批判与历史唯物主义研究”(17CZX002);“北京高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研究协同创新中心(中国政法大学)”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 :陈永盛(1985-),男,广西桂平人,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助理研究员,哲学博士,主要从事马克思哲学、历史唯物主义与政治经济学批判研究。

【责任编辑 :黎 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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