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柏坡统战】
摘要：1948年4月30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发布《“五一”劳动节口号》(简称“五一口号”)，号召召开新政协，讨论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被誉为中国共产党的建国宣言书。 论文依据史料考证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口号”决策缘起，断定初稿起草人为胡乔木，全面解读“五一口号”的初稿文本，确认《晋察冀日报》版“五一口号”是毛泽东审定清样的标准版，厘清史实，多有创新。“五一口号”是中国共产党人长期探索的结果，是蕴积已久的建国方略的喷薄欲出。“五一口号”得到各民主党派、海外华侨团体和民主人士的热烈拥护。众星拱北，万水朝东，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协商民主制度由此形成，新中国统一战线和人民政协从西柏坡走来。
关键词：“五一口号”；政治协商会议；人民代表大会；民主联合政府；协商民主
1948年4月30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发布《“五一”劳动节口号》(简称“五一口号”)，提出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被誉为中国共产党建立新中国的宣言书。 发布“五一口号”，其决策、起草修改、发布过程看似短促简单，但实际上是中国共产党人长期探索的结果，是蕴积已久的新中国建国方案的喷薄欲出。得到各民主党派、团体和民主人士的热烈拥护“五一口号”。众星拱北，万水朝东，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协商民主制度由此形成，新中国统一战线和人民政协从西柏坡走来。
一、“五一口号”的缘起
“五一口号”的发布，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一个重要事件，其决策、起草修改、发布过程却非常简单，似乎是在一个很短时间内完成的。实际上“五一口号”的发布有其深刻的历史背景和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原因，这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历史发展的必然。
1947年6月，人民解放战争转入战略反攻。为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作战目的昭告天下，10月10日，毛泽东在陕北佳县神泉堡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起草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发表，《宣言》首次明确提出“打倒蒋介石，解放
全中国”，要“联合工农兵学商各被压迫阶级、各人民团体、各民主党派、各少数民族、各地华侨和其他爱国分子，组成民族统一战线，打倒蒋介石独裁政府，成立民主联合政府”[1](P1237)。
1947年12月，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在陕北米脂县杨家沟召开，毛泽东在《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中再次重申中国共产党最基本的政治纲领是“联合工农兵学商各被压迫阶级、各人民团体、各民主党派……组成民族统一战线，打倒蒋介石独裁政府，成立民主联合政府”[2](P1256)，强调“这个统一战线还必须是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的领导之下。没有中国共产党的坚强的领导，任何革命统一战线也是不能胜利的”[3](P1257)。显然，此时在中共内部已明确了联合社会各阶层力量取得政权，并适时发出成立新中国的政治宣言。
随着人民解放军粉碎国民党军队对西北地区的重点进攻，毛泽东于1948年3月23日东渡黄河，由陕北转移河北。4月11日，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率中央机关来到晋察冀边区党政军领导机关所在地河北省阜平县城南庄。在这里，毛泽东考虑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已是对外公布共产党人政治主张、提出新中国政权蓝图的时候了。
关于“五一口号”发布的缘起，最初是时任新华社社长廖承志向中央的电报催促。中共中央机关在1947年3月撤离延安后，新华社小部分人员跟随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等中央领导人转战陕北，大部分人员则辗转来到了晋冀鲁豫解放区的河北涉县。此时在延安创刊的中共中央机关报《解放日报》停刊，新华通讯社和新华广播电台担负着对国内外发布消息，指导舆论的重任，是解放战争时期中共中央指挥全国革命斗争的重要工具。毛泽东后来说，中共中央留在陕北，靠文武两条线指挥全国的革命斗争，武的一条线是通过电台指挥打仗，文的一条是通讯，通过新华社发布新闻消息，指导舆论。
廖承志是新华社主要负责人之一，全面内战爆发以后，他在1946年9月任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新华社社长。1948年4月，廖承志率新华社驻扎于河北省涉县西戍村。当“五一”劳动节临近之时，丰富的斗争经验、高度的政治敏感性促使廖承志向中央发电报请示，是否在节庆日发布口号。按照惯例，几乎每年“五一”国际劳动节，中共中央都通过通讯社、报刊发表宣言、刊发社论，举行群众性纪念会、游行，如1927年5月1日，发表《中国共产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为 “五一”节纪念告世界无产阶级书》《中国共产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为 “五一”节纪念告中国民众书》。中共中央于1939年4月12日曾作出《关于开展职工运动与 “五一”工作的决定》。1940年4月16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 “五一”工作的指示》。1947年，为纪念“五一”国际劳动节，经毛泽东修改的新华社社论《全力准备大反攻——纪念“五一”节》发表，庄严宣告：“我们的任务，就是动员一切力量，全力准备大反攻。”[4](P641)1948年的“五一”节即将来临，廖承志简短的请示电报很快传到了中共中央工委所在地平山县西柏坡，罗青长立即将来电送给中央书记处书记周恩来。
关于这封请示电报在党史著作和亲历者的回忆中曾被多次提及，但只是说电文很简单，从没有披露过电报原文。这样一封重要电报，因为没有原文，所以后人多有猜测。曾任廖承志翻译的资中筠回忆说：“这封电文档案之所以没有公之于世，也有人推测：因为电文过于简短，有可能没有存档。中共中央进北平前整理档案时，因电文不雅 ，有可能遗失，或者后来出于严肃性考虑等原因不便公之于众。总之，这封电报虽未公开，但很重要。”[5]有了廖承志来电这个引子，发布 “五一”劳动节口号引起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央领导人的重视，中共中央认为发布纪念“五一”国际劳动节口号，揭露国民党反动派的假民主，宣传共产党的政治主张，的确十分必要。时势、人心所向，恰逢重大节庆，于是，中共中央立即着手起草“五一口号”。
关于“五一口号”发布的缘起，另一说法是与林彪有关。1947年7月10日，林彪致电中共中央，建议考虑着手建立民主联合政府。这是目前有据可查的在国共关系破裂后，中共党内最早明确提出建立民主联合政府的建议。毛泽东于7月25日以中共中央名义复电林彪：“建立民主联合政府时机尚未成熟，在第二年作战再歼敌一百个旅左右，攻占中长、北宁大部，平绥、同蒲全部，并向长江流域发展，全国人民更加同情我党之时，可以考虑此问题。”[6](P209)由于人民解放战争形势发展迅速，约在10个月后，中共便发布旨在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不仅是宣传更是行动口号”的口号，这可以说是中共中央和毛泽东在形势成熟后对上述建议的兑现。
6月15日，旅美中国妇女座谈会在纽约举行座谈会发表宣言，响应“五一口号”。宣言称：人民正渴望着民主新中国的诞生，所以“五一”中共的号召，立刻得到各方的响应。目前一切民主力量正应联合起来，打倒帝国主义，消灭封建恶魔，救生灵于涂炭。我们留美妇女：竭诚拥护这一主张，更希望我中华女儿，本着一贯的民主斗争精神，响应这一个号召，参加这一个伟大的斗争，共同建设一个民主的新中国。
二、“五一口号”初稿的起草人考证
第一至三条，关于当时形势判断。“是中国人民走向全国胜利的日子”“是中国人民死敌蒋介石走向灭亡的日子”“是中国劳动人民和一切被压迫人民的觉悟空前成熟的日子”，号召“打到南京去，活捉伪总统蒋介石！”[12]
但是，研究者并未仅仅是等待，而是据已有史料提出自己的见解，其中具有代表意义的观点认为，胡乔木是“五一口号”初稿起草执笔人。如西柏坡纪念馆康彦新、史进平、吴艳丽的文章《中共中央“五一口号”发布的前前后后》断定：“‘五一口号’在毛泽东的秘书胡乔木执笔下很快起草完毕。”[7]中共中央统战部原副部长朱维群主编的《让历史告诉未来——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口号”六十周年纪念》一书这样写道：“当时的中共党内，既有像毛泽东、刘少奇式的伟大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也不乏像胡乔木式的理论功底厚实的理论工作者。因此‘五一口号’很快就起草完毕。”[8](P107)该书虽然没有直接说明胡乔木参加了“五一口号”的起草，但暗示之意非常明显。
“曹孟德占天时兵多将广，领人马下江南兵扎在长江。孙仲谋无决策难以抵挡，东吴的臣武将要战文官要降。”楼下的老陈喜欢听京戏，《打渔杀家》《贵妃醉酒》，经常是反复听，今天他听的是马连良的《借东风》。老陈坐在一张躺椅上，似睡非睡。院子里的那棵柿子树，高得几乎超过了五楼。
8月22日，518名出席在哈尔滨召开的第六次全国劳动大会的会议代表，代表铁路、矿山、军工、电业、纺织等全国有组织的283万各界职工通过了“中国劳协政治提案”，建议由中共召开新政协。团结全国工人阶级，联合各民主阶层彻底粉碎国民党反动统治。反对美帝国主义侵略中国，建立新民主主义新中国。
“五一口号”初稿起草人为胡乔木的理由有三：首先，乔木号称“中共中央一支笔”,1948年前后中央的许多重要文稿起草都有胡乔木参与，并且胡乔木时任毛泽东秘书、中共中央政治局秘书，因此，胡乔木是起草“五一口号”初稿的最合适人选。其次，1950年中共中央发表的“五一口号”，其体例设计、写作风格与1948年“五一口号”非常相似。中央文献研究室张素华研究员说:她“查到了1950年《庆祝“五一”劳动节口号》的原始档案……初稿是胡乔木的笔迹”。由此推论，1948年“五一口号”初稿起草人为胡乔木的可能性非常大。再次，平山县李家庄中共中央统一战线展陈馆、阜平县晋察冀边区革命纪念馆都收藏有中央档案馆提供的“五一口号”初稿复印件，现将能见到的这两份 “五一口号”初稿复印件，与1992年5月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胡乔木文集》第1卷收录的胡乔木3份手迹比对，从其文字书写风格以及某些具体字词的笔画特点比对，二者高度相似。由此断定：“五一口号”初稿起草人是胡乔木无疑。
刘 宁：通过山洪灾害防治县级非工程措施项目建设，仅仅是初步建成了山洪灾害监测预警系统和群测群防体系，在近年汛期发挥了显著的防洪减灾效益。但项目启动时，综合考虑中央及地方财力，仅按照每县平均600万元的规模（《山洪灾害防治规划》每县非工程措施建设内容平均需投资约1 600万元）实施了规划确定的非工程措施中最急需开展的建设任务。
小班化教学理念对教学的评价描述如下:评价的目的在于促进学生的发展；评价的内容应是更能体现新时代教育理念的多维评价；评价的方法上，强调评价方式、手段、工具的多样化。以上三方面内容，不难看出：这与合作学习的评价理念与策略不谋而合，教师应以小班化教学先进的评价理念为指导，使合作学习的评价能够最大程度地发挥出其挖掘学生学习潜能与创新能力的特色。
三、毛泽东对“五一口号”初稿修改详述
中共中央特别是毛泽东，对“五一口号”的起草十分重视，“五一口号”初稿很快起草出来。初稿一共25条(1)(以往很多论著认为“五一口号”初稿是24条，但从李家庄统一战线展陈馆、阜平县晋察冀边区革命纪念馆两份档案初稿高仿复制件看，很明显是25条)。毛泽东亲自对初稿有多处修改，主要改动有三处：
原文(新华总社卅日电)中共中央发布1948年“五一”劳动节口号如下。改为(新华社陕北卅日电)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发布1948年“五一”劳动节口号。
取收集的小鼠血液样本，待血液凝固约30 min后，3500×g离心15min取上清。按照试剂盒说明书操作，测定小鼠血清中BUN和Cr水平。酶标仪405 nm波长处测定吸光度，根据说明书计算BUN和Cr含量。
第二条“活捉蒋介石”，毛泽东修改为“活捉伪总统蒋介石”。
第三条“庆祝全解放区和全国农民的土地斗争的胜利和开展。”毛泽东改为“庆祝全解放区和全国农民的土地改革工作的胜利和开展。”
人们对事物的认知受自身认知能力和客观条件的限制，认知过程具有选择性[33]。与学者解读的三峡地域文化内涵相比，游客对三峡文化的认知主要集中于三峡地区的文学艺术、历史文化和民俗文化。下面将从文化表达与传播、文化体验与旅游营销方面分析游客文化选择性认知产生的原因。
第四条“全国劳动人民团结起来，联合知识分子，自由资产阶级和其他爱国分子，组织反帝国主义，反封建主义，反官僚主义的统一战线，为着最后打倒蒋介石，建立新中国完成一切准备工作。”毛泽东修改为：“全国劳动人民团结起来，联合全国知识分子，自由资产阶级，各民主党派，社会贤达和其他爱国分子。巩固与扩大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主义，反对官僚资本主义的统一战线，为着打倒蒋介石，建立一个新中国而奋斗。”[9]
第五条“工人阶级是中国人民革命的领导者，解放区的工人阶级是新中国的主人翁，更加积极地行动起来，更早地实现中国革命的最后胜利”，修改为“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
第六条删去“一切决定的前线”。
在以学生职业能力培养为导向、注重过程考核、多样化考核为主要内容的考核评价改革方案制定并经过一年的实践后，收到了多方面的改革成果。
Tzonelih等[10]指出了NS协议中存在平行攻击和悖论攻击两种攻击，并给出了NS协议的修改方案即THNS协议，协议过程如下：
第十条“浪废”改为“浪费”。
第十三条删去“从职工中锻炼出大批经济工作和政治军事工作的干部。”
第十二条删去“使私营企业在民主政府领导下”“有益于”“和生产”。
第十四条改为“为全国工人阶级的解放而奋斗！”删去初稿中的“完全”二字。
第十五条“向蒋管区为生存和自由英勇奋斗的职工致敬！”改为“向蒋管区为生存和自由而英勇奋斗的职工致敬！”[10]
2）商场的公共区域空调设备开启根据运营时间确定，运营时间内会一直开启，同时商场内部温度变化较大，通过现场温度探测实现调控难度较大，效果不佳；
第十八条“反对美帝国主义者扩大干涉中国内战，侵犯中国主权支持中国的各式各样的反动派，扶植日本侵略势力的复活。”修改为“反对美帝国主义者干涉中国内政，侵犯中国主权，反对美帝国主义者扶植日本侵略势力的复活！”
删去第二十三条“中国人民的领袖毛主席万岁！”
删去第二十四条“中国劳动人民和被压迫人民的组织者，中国人民解放战争的领导者——中国共产党万岁！”
另外将原来第二十五条的“五”改为“三”，保留其内容“中华民族解放万岁”。
经过毛泽东修改后的“五一口号”，由25条变为23条。毛泽东的修改字斟句酌，一丝不苟，有不少来神之笔，如将“干涉中国内战”改为“干涉中国内政”，一字只改，意义非凡。是基于对中国共产党历史使命、中国政治民主进程和中共建国方略的正确把握，是长期革命实践探索的必然结果。正是由于毛泽东的修改，尤其是第五条，奠定了“五一口号”的历史地位和作用，使“五一口号”名垂史册。
毛泽东修改的第五条，虽然仅仅51个字(包括标点符号)，但可谓字字千钧，他勾画出了“两步走”的建立新中国路线图，即第一步，邀请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的代表在解放区召开政治协商会议，商讨如何召集人民代表大会； 第二步在民主协商的基础上召集人民代表大会，选举产生民主联合政府。这是毛泽东在1948年时关于建立新中国的伟大构想，“五一口号”将这一构想昭告天下，在饱受战乱和独裁统治之苦的中国大地如春天的惊雷，足以振聋发聩。
“五一口号”初稿拟成以后，毛泽东在字斟句酌进行修改的同时垂询了在城南庄等地的其他领导人的意见。4月30日，在河北省阜平县城南庄召开的中共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城南庄会议)上，讨论通过了《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发布“五一”劳动节口号》。当天深夜，毛泽东亲自审阅了“五一口号”清样后，以“新华社陕北30日电”正式对外发布，5月1日与报纸刊登的同时新华广播电台进行广播。
据时任《晋察冀日报》社长兼总编辑的邓拓回忆：“4月30日，我接到紧急通知，要我赶到城南庄参加一个紧急会议。当时，《晋察冀日报》驻在新房村，离城南庄只有1公里远。我见到主席后，主席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主席亲自把《纪念“五一”国际劳动节口号》手稿交给我，让我拿去打印。为了慎重起见，打出清样后，我又交送主席审阅。4月30日深夜，主席亲自审改后，于5月1日《晋察冀日报》在第一版头条位置发表，共23条口号，上方还端端正正地印了毛泽东的侧身头像。”[11](P137)可见中共中央及毛泽东对“五一口号”的发表十分重视而且慎重。
“五一口号”主要围绕打倒蒋介石和建立新中国两个方面安排内容：
四、“五一口号”内容探微
经考证，5月1日，最先刊登经毛泽东审定清样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发布“五一”劳动节口号》的解放区报纸是《晋察冀日报》，也就是说，不同版本的“五一口号”中《晋察冀日报》版是毛泽东审定的标准版。同一天，香港《华商报》也以头版头条位置刊登“五一口号”全文。《华商报》是根据新华社电文或新华广播电台广播记录稿编发的。5月2日，晋冀鲁豫边区机关报《人民日报》也在头版头条发表“五一口号”，题目为《中共中央发布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1921-1949)版的“五一口号”，选自1948年9月解放出版社编印《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一书，其中第五条的标点符号与毛泽东审定的《晋察冀日报》版“五一口号”不同。考察当时发表的不同版本的“五一口号”，可见在标点符号使用是有出入的。
在中共中央的领导下开始了“五一口号”的起草工作，但初稿执笔人是谁，由于缺少足够的史料佐证，多年来难以最后定论，“五一口号”初稿起草人几乎成为学界的一个难解之“谜”。一些学者慨叹：只有一手馆藏档案公布，才能最终确定“五一口号”初稿执笔人究竟是谁。
电子问卷以及纸质问卷相结合，其中电子问卷80份，有效填写80份；纸质问卷240份，有效回收222份，共计302份。电子问卷随机选择2个公选课班级，通过Blackboard平台(以下简称“Bb平台”)里面的“测试——问卷调查”模块发放并收集；纸质问卷随机抽取6个大二至大四不同专业的学生，最大限度保证数据的全面性和有效性。
8) 团队技术储备：现有开发人员的技术储备往往影响着应用实现技术的选择，前端开发人员会选择与前端开发相近的技术。同样，技术的选择影响着团队人才队伍的建设。
第四条，关于巩固扩大统一战线。“联合全国知识分子、自由资产阶级、各民主党派、社会贤达和其他爱国分子，巩固与扩大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主义、反对官僚资本主义的统一战线。”[13]
第五条，关于建立民主联合政府。“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14]
第六至十四条，关于解放区职工和解放区工商业政策。“更好的组织支援前线的工作！”“努力改进技术”“贯彻发展生产、繁荣经济、公私兼顾、劳资两利的工运政策和工业政策！”“与资本家建立劳资两利的合理关系，为共同发展国民经济而努力！”[15]
第十五至十七条，关于蒋管区职工。“用行动来援助解放军”“自动维持城市秩序，保护公私企业，不许蒋介石匪徒破坏！”“联合被压迫的民族工商业者，打倒官僚资本家的统治，反对美帝国主义者的侵略！”[16]
第十八至二十一条，关于全国工人阶级和全国人民。中国工人阶级和各国工人阶级团结起来反对帝国主义压迫问题。
第二十二至二十三条，关于中国人民解放战争胜利和中华民族解放问题。
“五一口号” 核心内容是毛泽东在修改的第五条。第五条虽然简短，但它是整个口号的核心内容，它完整地设计了建立新中国的奋斗目标、方法步骤和推进主体。
毛泽东在亲笔修改的第五条中，鲜明提出了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政权，怎样建立政权，谁来建立政权等决定中国命运的重大问题。辛亥革命虽然推翻了帝制，但中国的民主进程却是艰难曲折，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打着民主的幌子，行尽独裁之实，他们视中共为死敌，必欲除之而后快；视民主党派和民主人士如玩物，需之则拿来装点门面，不需则弃之如敝履，碍于国际压力和国内民主浪潮，虽然也召开了政治协商会议和国民大会，建立了有其他党派(民社党、国青党)参加的名义上的联合政府，但一党专政、独裁统治的本质没有变。中国共产党代表广大人民利益，准确把握国际形势，把建立民主联合政府作为实现统一战线的最佳正确形式，中共自公开提出联合政府主张后，便把建立联合政府作为政治追求和奋斗目标，并为之进行不懈斗争。
“五一口号”阐述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军事、经济等方面重大方针、政策，代表了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意愿。其架构宏阔，内容博大精深，寓意深远，是中国共产党建立新中国的宣言书、动员令、路线图。“五一口号”开辟了中国共产党、各民主党派、各社会贤达长期合作的先河，成为协商民主制度探索中一个丰碑式的标志。
“五一口号”是一个完成的有机体，充分明确地指出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在当时的总形势和总任务。那虽然主要地是以体力劳动者为对象或主体而提出，中间更特别强调着“努力生产”，但对于全国人民，尤其知识分子，是全体适用的。那是对于反革命势力——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三位一体——下了总讨伐令，而对于可以参加革命的一切阶层、团体、党派和个人，下了总动员令。
“五一口号”确定了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奋斗目标，指明了方法步骤，即“召开政治协商会议，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 推进主体是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显然，“五一口号”倡导的新政协与过去的旧政协有着根本的不同。首先，召集者不同。旧政协的召集人是国民党，新政协是共产党，这是两个主义、信仰、理想、代表阶级截然不同的两个政党。其次，构成不同。旧政协参加者构成主体是“三国五方”，“三国”指的是中国国民党、中国共产党、中国民主同盟，都具有很强的政治代表性；“五方”指的是国民党、共产党、民盟、国社党、青年党五个政党，这五个政党都各怀心腹事。新政协则是“两国两方”，即除国民党及附庸国社党、青年党在外的，中国共产党和以中国民主同盟为代表的民主阵营。第三，目标任务不同。旧政协建立的是以国民党为代表的联合政府，新政协则是建立的新民主主义的、以共产党为领导的联合政府。第四，结果不同。旧政协所达成的协议因国民党一意追求独裁、发动内战而成为废纸，新政协不论是共产党还是各民主党派，都坚信必然会结出民主的果实。
“五一口号”奠定了协商民主的基础。“五一口号”提出的召开政治协商会议的目的是“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由人民代表大会产生民主联合政府，这是民主联合政府合法性的必然要求，而人民代表大会的实质就是民主。
五、 “五一口号”的社会反响
一石激起千层浪，“五一口号”在国内外引起强烈反响，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无党派民主人士、海外华侨、民主党派海外组织、基层民众纷纷响应，明确表示拥护中国共产党的政治主张，希望早日召开新政协，尽早成立民主联合政府。
各民主党派联名通电响应“五一口号”。1948年5月2日，李济深、沈钧儒与在港的民主党派代表，热烈讨论认为,召开新政协，组建民主联合政府，是中国“政治上的必经途径”，民主人士自应起来响应。3日，李济深在各民主党派负责人会上传达了毛泽东来信。民革、民盟、民主促进会、致公党、农工民主党、救国会、国民党民主促进会、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负责人、郭沫若等无党派民主人士参加会议。与会12人联名响应中共“五一口号”，公推马叙伦起草复电。5月5日，李济深、何香凝、沈钧儒、章伯钧、马叙伦、王绍鏊、陈其尤、彭泽民、李章达、蔡廷锴、谭平山、郭沫若等12名民主人士“联名向全国同胞和中共中央发出通电，同时分送在美的冯玉祥、在星洲的陈嘉庚，响应中共‘五一口号’，拥护召开新政协。”[17]拉开了香港新政协运动的序幕。
1948年6月4日，柳亚子、茅盾、章乃器、胡愈之等125名在港各界民主人士联合发表声明，响应中共中央发布的“五一口号”，赞同召开新的政治协商会议，呼吁国内外同胞迅速团结起来，以争取民主联合政府之早日实现。
2017年9月6日，教育部发布明确“取缔校园贷款业务，任何网络贷款机构都不允许向在校大学生发放贷款。”的要求。在强大的监管之下，许多校园借贷平台开始退出大学生借贷市场。经过行业的调整，目前大学生主要使用的网络借贷平台主要有以下三类：
6月7日，李健生、刘王立明、于立群、李文宜等232名留香港妇女界人士联合发表宣言，响应中共“五一口号”。宣言称：看到中共中央发布的“五一”劳动节口号，我们觉得这口号深深地反映了全国人民和全体妇女的要求。这是多么强有力的一个号召啊！我们妇女不但同情而且热忱的拥护这一号召，希望在“新政协”里面，解决当前一切重大问题。
关于发布“五一口号”缘起的上述两种观点，实质上只是对发布由头的不同角度诠释。解放战争形势的迅猛发展，建立新中国条件的日臻成熟是发布“五一口号”的决定性因素。
6月23日，陈其瑗、翦伯赞、邓初民、胡绳等19位中国学术工作者协会留港理事联合声明。认为“五一口号”指出一条真理路，胜利路。共产党让各阶层人民来支配胜利果实。
上述史实表明，“五一口号”的起草是在中共中央的领导下进行的，至于初稿的执笔人是不是胡乔木，在所能查到的公开的文献档案、回忆录、传记等资料中，并没有确切记载，而回忆录文章只能是作为间接的二手史料，缺少一手档案的佐证。
中共中央“五一口号”发布后，各界群众积极响应，纷纷提出意见建议，期盼早日召开新政协，成立民主联合政府。
中共“五一口号”在华侨组织和华侨中产生广泛影响，进一步激发了广大华侨的爱国热情。他们赞成拥护口号，积极通电响应，表现出海外华侨盼望祖国富强、民族独立的拳拳爱国之心。 1948年5月3日，爱国侨领陈嘉庚代表新加坡华侨致电毛泽东，响应中共“五一”号召，表示坚决否认蒋介石伪总统，希望新政协早日召开，成立联合政府。1948年5月5日，马来亚霹雳州中国民主同盟分部联合104个侨团，发出快邮代电，呼吁民革、民进、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致公党、民主同盟暨全国各民主党派，迅即响应“五一”主张，立即召开新政协，成立民主联合政府，借以号召全国人民加强统一战线，早日推翻美蒋政权。
1948年5月7日，马来亚吉灵丹州侨团发表通电称，响应中共中央“五一口号”，迅速召开新政协，建立民主联合政府，建设新中国。5月16日，暹罗(泰国)华侨促进祖国和平民主联合会发表致中共中央、民盟总部、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及一切民主政团，暨海内外同胞的通电。5月18日，马来亚槟榔屿71个侨团、中国民主同盟缅甸支部、旅法参战华工总会、加拿大云高华华侨民众社、古巴华侨拥护民主大同盟总干部执委会等纷纷通电响应“五一口号”。1948年11月26日，美洲华侨领袖、致公党元老司徒美堂发表声明拥护召开新政协。
清游刚约采兰前，众绿惊囘首夏天。 闯入寺门同一笑，满阶红紫不论钱。 王李真惭并代俦，百年名辈抗风流。 苦心能事敎谁识，尽把诗斑替黑头。 流年苦说觅还丹，两鬓俄惊雪欲攒。 羞到海棠花下饮，且偸槐树梦中安。 鹊竹自绕何山师，故留名迹后人知。 吾曹语笑闲送日，可有千秋万岁时。[7]
响应“五一口号”，促成了南线民主人士北上，香港民主人士不畏路途遥远，不畏前路艰险，躲开保密局特务的监视，躲开港英警察的检查，躲开国民党军舰的封锁，任凭海上风浪的袭击，真可谓一路艰险，勇往直前。对于那些在国统区和香港生活惯了的民主人士，无疑是一次严峻的考验。在新政协的召唤下，这些忧国忧民、追求民主的有志之士，不顾个人安然，毅然踏上奔向光明的北上之路，并且演绎了一段段传奇故事。时隔多年，那些亲历者回忆起来，仍然感慨万千，为当时的壮举而倍感自豪。
在“五一口号”发布一年多时间内，中国共产党在军事上、政治上取得了巨大胜利，成功地实现了中国共产党在此时期的最低纲领。透过“五一口号”发布和广泛响应的历史，可以深刻感受到中共处理与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关系时，所表现出来的人民利益至上的立党宗旨和政治智慧，同时也感受到中国共产党执政自信的源泉所在。
“五一口号”倡导的多党合作协商民主精神，成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形成的重要起源。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无党派民主人士在响应“五一口号”，开展新政协运动的实践中，铸就了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建立新中国的初心。
英祖李 将长白山定为朝鲜的“北岳”，视为朝鲜众山之宗且尊为王室诞生之地。此后一百多年，朝鲜都有对长白山的祭祀活动，并遵循满语，称长白山为“白头山”。
1948年5月8日，香港《华商报》举行座谈会，中国民主同盟的章伯钧表示：“今天中共提出迅速召开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社会贤达的政治协商会议，以召集人民代表大会，实现联合政府。这是扩大民主力量，加速争取人民解放事业全面胜利的正确主张。与我们素来主张相符，我们已共同声明赞同这个新的民主党派的人民的政协。甚盼我海内外爱国的同胞共同起来负责。凡是为人权自由生命财产要求得到保障，为国家树立民主，为永绝战祸实现真正和平的各职业界，无论团体或个人，均应该共同努力扩大这个人民的民主团结，促成这个人民的政协。各民主党派更义不容辞的作为扩大民主团结的支柱。”[18]著名无党派民主人士郭沫若认为：“中共中央‘五一’的号召对于促进民主团结，促进胜利，具有历史的意义。特别是第五项给一般人的感奋非常强烈。这个号召也正是全国人民所迫切要求的，人民一致希望能有一个代表全中国的新民主主义政府出现，展开一个新局面。在我认为今天民主党派民主人士的工作就是坦白地促进全面的胜利。举凡对于人民革命有必需的事，为中共所不能说，不便说，不好说的就由我们说出来。人家害怕中共，我们就向他说明中共可亲而不可怕。人家说中共要坚强领导，未免太骄傲，我们就说中共事实上在替我们打冲锋。人家如说我们是尾巴，我们就说甘愿做尾巴，紧接着冲锋向前。这样才可以取得密切配合。中国革命是必须由中共坚强领导的，我自己就不怕做尾巴，也不怕人给我一顶红帽子。做尾巴，戴红帽子我倒觉得非常光荣。”[19]
历史表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是从中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新型政党制度。说它是新型政党制度，新就新在它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能够真实、广泛、持久代表和实现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全国各族各界根本利益，有效避免了旧式政党制度代表少数人、少数利益集团的弊端；新就新在它把各个政党和无党派人士紧密团结起来、为着共同目标而奋斗，有效避免了一党缺乏监督或者多党轮流坐庄、恶性竞争的弊端；新就新在它通过制度化、程序化、规范化的安排集中各种意见和建议、推动决策科学化民主化，有效避免了旧式政党制度囿于党派利益、阶级利益、区域和集团利益决策施政导致社会撕裂的弊端。它不仅符合当代中国实际，而且符合中华民族一贯倡导的天下为公、兼容并蓄、求同存异等优秀传统文化，是对人类政治文明的重大贡献”[20]。
“五一口号”得到各民主党派、团体和民主人士的热烈拥护。众星拱北，万水朝东，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协商民主制度由此形成，新中国统一战线和人民政协从西柏坡走来。“五一口号”开创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构筑了中国特色新型政党制度，丰富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维度。
注释：
(1)郝在今《协商建国：中国民主1949》，漓江出版社2010年版，第2页。该书说：“毛泽东亲笔删去三条，增加一条”，形成“五一口号”发表时的23条。史宝强编著：《“五一口号”史稿》，河北人民出版社2015年9月版，第56页。该书认为：“经过毛泽东修改后的’‘五一口号’，由24条变为23条。” 林干：《仁者彰风 纪念饶彰风诞辰一百周年》，广东经济出版社2013年版，第137页，书中说：“‘五一口号’在毛泽东秘书胡乔木的执笔下很快起草完毕。初稿共24条”。
参考文献：
[1][2][3] 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1947年10月10日，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中央档案馆编. 全力准备大反攻——纪念“五一”节:1947年5月1日，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3册[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7.
[5]资中筠.机智幽默的廖承志[J].老年健康,2012(3)。
[6]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年谱:1893—1949 修订本下卷[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
[7]康彦新,史进平,吴艳丽.中共中央“五一口号”发布的前前后后[J].文史精华, 2012(2).
[8]朱维群主编.让历史告诉未来[M].北京：华文出版社,2008.
[9][10][12][13][14][15][16][17]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发布“五一”劳动节口号:1948年4月30日[N].晋察冀日报,1948-5-1(1).
[11] 林干.仁者彰风 纪念饶彰风诞辰一百周年[M].广州：广东经济出版社，2013.
[18][19]目前新形势与新政协.香港:华商报主催座谈会记录:1948年5月8日[N].香港:华商报,1948-5-16(1).
[20]习近平在看望参加政协会议的民盟致公党无党派人士侨联界委员时强调：坚持多党合作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 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团结奋斗[EB/OL].(2018-03-04)[2018-03-04].http://news.cctv.com/2018/03/04/ARTIGEnTDK23QkJuT3rIDSZJ180304.shtml.
中图分类号：D6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6981(2019)02-0029-08
收稿日期：2019-01-14
基金项目：2015 年度部省共建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 “西柏坡规矩”研究》(15JJD770035)
作者简介：张同乐(1957—)，男，河北师范大学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与文化资源研究中心、河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史研究。
责任编辑：袁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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