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随着社会的发展，代际之间资源交换更趋于互惠性和公平性，子女与老年父母的赡养关系也更加理性化。采用2016年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查数据，基于代际交换理论，分析了老年父母的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赡养行为的影响。研究发现：社会经济地位越高的老年父母越有可能得到子女更多的赡养支持；随着现代化程度的提高，老年父母的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赡养行为的影响变强；城市和农村地区均表现出老年父母社会经济地位越高越有可能得到子女更多的赡养支持，且城市老年父母的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赡养行为的影响强于农村；子女对老年父母的经济支持、日常照料以及情感关怀之间存在替代效应。基于此，建议在弘扬孝道文化和赡养义务的基础上，在政策制定上应考虑老年群体异质性和城乡差异，分类分级健全养老保障制度和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实现精准养老。
关键词：老年父母；社会经济地位；子女赡养
1 问题的提出
随着社会人口的变迁，家庭结构的转型，女性劳动参与率的提高，使老年人可以获得的家庭照料资源缩减，家庭照料机会成本上升，这些都对传统家庭照料模式造成了冲击。但是在我国，家庭养老仍然是老年人的主要养老方式，家庭成员尤其是子女依然是老年父母的主要照料者(杜鹏、孙鹃娟等，2016)。那么，是什么力量维系着子女与老年父母之间的照料关系？
贝克尔的家庭经济学模型认为，利他主义多见于家庭内部，子女对老年父母的利他主义不仅能够提高自身的效用函数，也能使家庭效用函数达到最优(加里·斯坦利·贝克尔，2005)。当家庭资源配置基于家庭效用最大化时，自我照顾能力越差越需要照顾的老人，越能得到子女的更多的照顾，而自我照顾能力高的老人相应的得到子女的照顾可能会较少。换言之，社会经济地位高的人，获取社会养老资源的能力也相对较高，而对子女的照料需求可能会较少，子女可能会减少对其的照料。而另一种观点认为，老年父母获得子女照料的多少受到其讨价还价能力的影响，在父辈权威下降的现代化家庭中，老年人社会经济地位的高低决定其在家庭中讨价还价的能力(Chiappori,PierreAndré,Donni O，2009；Pezzin L E,Pollak R A,Schone B S，2015；赵静，2018)。即社会经济地位越高的老人，能够得到子女更多的照料支持。
总之，老年父母的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赡养行为的影响是复杂的。在经济转型过程中，老年人的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的赡养行为是否会有影响，有着什么样的影响？进一步，子女对老年父母的赡养行为是否存在城乡差异？本研究采用2016年中国社会追踪调查数据对以上问题予以分析，试图为健全完善家庭照料支持政策提供一定的借鉴意义。
2 理论基础与文献回顾
2.1 代际交换理论
代际交换理论认为家庭中代际之间存在互惠关系，代际支持并不是仅由子女向老年父母的单向提供，而是存在持久的资源双向交换的关系(孙鹃娟，2017)。受西方文化以及现代化发展的双重冲击，家庭内部的权利分配越来越趋于平等和民主，“理性化”和“个体化”理念深刻影响着中国家庭成员之间的纽带关系(林晓珊，2018)。在代际支持上，人们越来越基于自身理性化来考量，老年人“养儿防老”传统观念开始变得淡化，年轻一代的自我意识增强，以反馈模式为主和伦理主义为导向的中国传统家庭养老模式存在的基础可能已经发生变化，年轻一代更注重代际交换中的公平性和互惠性。
基于代际交换理论，老年父母的社会经济地位与子女赡养行为之间的关系可以有以下理解：一从父母的角度来看，父母给予子女物质或者经济支持是为了换取子女对其的照料服务(狄金华，郑丹丹，2016；狄金华，钟涨宝，2013；Cai F,Giles J,Meng X，2006)，希望以自己积蓄和财富换取子女更多照料支持的老年人开始增加(燕升飞，薛畅，2018)；二从子女的角度来看，子女为老年父母提供照料支持是为了换取父母的经济物质回馈或者遗产(Cox D,Jakubson G，1995；刘岩，2015)。因此，父母也可能会通过利用自己的经济社会资源来影响子女的赡养行为。
在中国文化背景下，赡养是家庭代际关系的主题之一。赡养行为是指子代对老年父母经济上的供养、生活上的照料以及精神慰藉等行为(封铁英，高鑫，2017)。但是，对于这三个方面的赡养行为针对不同老年群体及子女存在差异(陈熙，2014)。子女的赡养行为越来越受到赡养双方的理性支配，子女对老年父母赡养水平的高低不仅会受到老年父母所掌握资源多少的影响，也会受到子女经济、社会以及人力资本的影响(孙意乔，高丽，李树茁，2019)。对于具有较高经济资本的子女，对父母的经济支持可能也会更高，但这也可能会出现“补偿”心理，即经济赡养水平提高，而生活或精神赡养方面会减少。对于农村地区，在城市化进程中，青壮年劳动年龄人口外流，使得子女对父母生活上的照料变得困难，因此，子女可能通过经济支持或者情感关怀等方式代替对父母生活照料的支持。基于上述讨论，提出本文的第一个研究假设：
十字绣可以按照表面图案绣，传统刺绣的图案却在心里。“那时候我不会画图，都是自己先用纸剪出一朵花，然后贴在布上跟着绣。”金际珍说。在透明白纸上描上图案，再贴在家纺土布上绣花，叫“布绣”，因为原料便宜、绣法简单，在以前合肥农村比较流行。
假设1：社会经济地位越高的老人，经济支持、生活照料及情感关怀中至少有一个方面能得到子女更多的支持。
2.2 城乡差异
近年来城市和农村社会都发生较大的变化，传统养老文化对子女的约束力在削弱，但相比之下，农村现代化程度明显低于城市，依然保留了一定的传统社会文化特征(许琪，2017)。因此，本文通过城乡之间的对比来分析社会变迁过程中，老年人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赡养行为的影响。此外，城市老年父母与农村相比可能拥有更多的经济社会资源，能够为子女提供更多帮助的可能性更大；同时，城市和农村子女寻求父母帮助的诉求的差异也可能会影响其的赡养行为。据此，提出本文的第二个研究假设：
自变量老年人的社会经济地位是一个多维度概念，目前学术界对于社会经济地位的衡量主要是从经济状况、教育程度、职业三个方面进行考察(石智雷，杨雨萱，2019；刘二鹏，张奇林，2018)。结合CLASS问卷，本研究将老年人社会经济地位从以下几个方面衡量：(1)经济状况选用房产来衡量，指访问对象和老伴一共有几套房子。(2)教育程度，即老年人的受教育程度。(3)职业类型，是指老人在停止从事有收入的工作之前的工作单位类型。
假设2：城市地区老年父母的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赡养行为的影响强于农村。
表1 变量界定与说明
变量变量说明因变量:子女赡养行为 经济支持1=0;2=1-1000;3=1001-2000;4=2000以上 生活照料1=几乎天天;2=每周至少1次;3=每月至少一次;4=一年几次;5=几乎没有 情感关怀1=每周至少1次;2=每月至少一次;3=一年几次;4=几乎没有自变量:老人经济地位 房产1=没有;2=1套;3=2套及以上 教育程度1=未上学;2=小学(包括私塾及扫盲班);3=初中及以上 职业类型1=农业;2=专业技术、公务员等;3=商业、服务业、个体户等控制变量 性别1=男;2=女 年龄1=60-69;2=70-79;3=80及以上 婚姻状况1=有配偶;2=无配偶 子女数1=1个;2=2个;3=3个及以上 是否与子女同住1=是;2=否 自评健康1=健康;2=一般;3=不健康 城乡1=城镇;2=农村
3数据描述与模型设计
3.1 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自2016年中国老年社会追踪调查(China Longitudinal Aging Social Survey，简称CLASS)。该调查数据是由中国人民大学老年学研究所组织，中国调查与数据中心具体执行的老年社会追踪调查第二期数据。调查对象为来自全国29个省市(不包括香港、澳门、台湾、海南、新疆和西藏)，包括134个县(区)、462个村(居委会)，共获得11471个60岁及以上老年人的相关信息。
模型3和模型3a考察了老年人社会经济地位对得到子女情感关怀的影响，模型3a加入社会经济地位变量后，模型的解释力度也进一步提高，性别因素由不显著变为显著。女性老年人从子女那里得到的情感关怀显著高于男性；年龄在70岁及以上的老人与60-69岁老人相比，从子女那里得到情感关怀的可能性小；有配偶的老人得到子女情感关怀显著高于没有配偶的老人；健在子女数为2个及以上的老年人得到子女情感关怀的可能性高于只有1个健在子女的老人；不与子女同住的老人的到子女情感关怀的可能性更大；在自评健康方面，当老人健康状况一般时对子女的情感关怀行为的影响不显著，而当老人认为自己不健康时，与健康老年人相比其得到子女情感关怀的可能性要小；在城乡特征上，城市老年人得到子女情感关怀的可能性比农村老年人高出1倍。从社会经济地位方面来看，至少有1套以上房产比没有房产的老人更有可能得到子女的情感关怀；小学文化程度对子女情感关怀的影响不显著，初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老人得到子女情感关怀的可能性高于未上学的老人；从事专业技术、公务员、商业、服务业、个体户等职业的老人得到子女情感关怀的可能比从事农业的老人更高。因此，在情感关怀上，仍然整体表现出老人社会经济地位越高，子女对其的情感关怀越多。
3.2 变量界定
根据以往研究，本研究将性别、年龄、婚姻状况、子女数、是否与子女同住、自评健康、城乡作为控制变量纳入模型(陈欣欣，董晓媛，2011；陆杰华，张莉，2018)。其中性别、是否与子女同住及城乡均为二分类变量；年龄分为三组：60-69岁、70-79岁和80岁及以上；子女数为老人健在子女数，由于无健在子女的样本仅45个，占总样本的0.39%，因此本研究将健在子女数分为三类：只有1个、只有2个和3个及以上；自评健康分为健康、一般以及不健康三类。
除了搜查之外，《监察法》还对查封和扣押过程的录音录像作了要求。查封和扣押都是对实物证据进行封存、扣留、提存的强制性措施，查封一般适用于不动产，扣押针对的是动产。由于查封、扣押与搜查比较接近，都是对财物、文件等实物证据的收集工作，有关查封和扣押进行录音录像的必要性可以参照搜查的有关论述，在此不再赘述。
本文的因变量为子女的赡养行为状况，从三个维度进行考察：(1)对老年父母的经济支持。选取问卷中“过去12个月,这个子女有没有给过您(或与您同住的、仍健在的配偶)钱、食品或礼物，这些财物共值多少钱”为主要变量，答案选项从0-12000及以上共九类。我们将选项分为四类，0元、1-1000元、1001-2000元和2000元及以上，赋值分别为1～4。(2)对老年父母的生活照料。选取问卷中“过去12个月，这个子女多久帮您做一次家务”作为主要变量，选项分别为几乎天天、每周至少1次、每月至少一次、一年几次、几乎没有，赋值分别为1～5。(3)对老年父母的情感关怀。选取问卷中“过去12个月，您与这个子女多久打一次电话”为主要变量，将选项每周至少1次、每月至少一次、一年几次、几乎没有分别赋值分别为1～4。
3.3 模型设计
本研究的因变量为子女的赡养行为，分为经济支持、生活照料以及情感关怀三类子变量，这三类子变量均为有序分类变量，因此采用序次Logistic 回归模型。设Y为子女照料行为变量且有m个等级，在本研究总m=4/5/4，等级j(j=1,2,…,m)的概率记为P(y≥j|x)，那么大于等于等级j 的概率可以表示为：
P(y≥j|x)=P(y≥j|x)+P(y≥j+1|x)+P(y≥j=m|x)
对上表达式进行Logit 转换，可以得到序次Logistic 回归模型的表达式：
(1)
2018年8月23日，娄星区检察院指控被告人邹某犯盗窃罪，并向娄星区人民法院提起公诉。娄星区法院于同日立案受理后，于2018年8月27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且当庭判处邹某有期徒刑8个月，罚金4000元。
(2)
模型2和模型2a分析了老年人社会经济地位对得到子女生活照料的影响，模型2a在加入了社会经济地位变量后，性别因素由不显著变为显著，城乡因素由显著变为不显著，婚姻状况仍为不显著状态。具体来说，在人口特征因素方面，女性老年人比男性老年人更有可能得到子女的生活照料；随着年龄的增加老人得到子女生活照料的可能性也在增加；在子女方面，有2个及以上健在子女的老人无法得到子女生活照料的发生比是只有一个健在子女的2倍，有三个及以上健在子女的是3倍，这表明当子女数变多时对父母的照料存在互相推诿的现象，即子女数越多得到子女生活照料的可能性会变小；且不与子女同住的老人，子女对其生活照料得可能性也相应比较小；与健康老人相比，健康状况一般或不健康的老人子女对其的生活照料更少。在社会经济地位因素方面，房产越多、教育程度越高的老人，子女对其提供生活照料的发生比更高；在职业类型上，与从事农业的老人相比，从事专业技术、公务员、商业、服务业、个体户等职业的老人子女对其提供生活照料的发生比更高，表明整体上社会经济地位越高的老年人更有可能得到子女的生活照料。
1.2.1 成立品管圈小组 通过自愿参与，确立QCC成员8名，选取NICU护士长担任圈长，院感染管理科护士长担任辅导员。QCC小组成员年龄（32.3±6.8）岁，平均工作年限9年；医师1名，护士7名；初级职称4名，中级职称及以上4名；文化程度：专科1名，本科6名，硕士及以上1名。
本研究构建了九个模型：模型1、模型2和模型3为控制变量的全样本回归模型，模型1a、模型2a和模型3a分别为在模型1-3的基础上加入社会经济地位变量后的全样本回归模型，模型4-9分别为分城市和农村样本的回归模型。通过建立九个模型分析老年人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赡养行为的影响大小以及城乡的差异。
4实证分析
4.1 分城乡子女赡养行为与老年人经济地位状况
关于子女对老年人的赡养情况，从经济支持来看，子女对老人一年的经济支持存在较大的城乡差异，其中农村子女对老人的经济支持为0-1000元之间的占比为52.02%，而城市的1000元以上的占比超过一半，达到54.55%。但城市未给老年父母经济的占比要比农村高出2.56个百分点；生活照料方面，城市老人更有可能较多的得到子女的生活照料，城市能够每周至少一次或者每月至少一次得到子女照料的老人比例超过一半，而农村每月至少一次和一年几次的占比更大；情感关怀上，城市老人得到子女情感上的关怀多于农村老年人。
关于老年人的社会经济地位，从经济方面看，85%以上的老年人至少拥有一套房产，且城市老年人拥有房产的比例更高；从教育程度来看，城市老年人教育程度整体高于农村。城市老年人未上学或小学文化程度的比例低于农村，而城市老年人中初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占比高于农村；在职业类型方面，城市老年人中只有18.10%的在停止有收入的工作以前是从事农业的，一半上的从事商业、服务业以及个体户等，28.39%的从事专业技术或者公务员。农村老人84.69%的从事农业，从事其他类型职业的占比较低(见表2)。
4.2 老年父母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赡养行为的影响
模型1和模型1a检验了老年人社会经济地位对得到子女经济支持的影响，模型1a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了社会经济地位变量后，模型的解释力度增强。结果显示，年龄和婚姻状况对经济支持的影响在统计上不显著，其他人口特征因素及社会经济地位变量均在1%或5%水平上显著影响子女对老年人的经济支持行为。从人口特征因素来看，与男性老年人相比，女性老年人能够得到子女更多经济支持的可能性高22%；随着健在子女数从2个增加到3个及以上，对经济支持行为的影响从不显著变为显著，且有3个及以上健在子女的老人比只有一个子女的老人得到较高经济支持的发生比低21%；不与子女同住的老人与子女同住的相比更有可能得到子女较多的经济支持；健康状况差或农村的老年人，子女对其经济支持度小。从社会经济地位特征来看，房产、教育程度以及职业类型与经济支持存在正相关关系，其中老人房产越多得到子女更多经济支持的可能性要大；教育程度为小学以及职业类型为专业技术或公务员的老人对经济支持的影响不显著，但初中及以上文化程度以及从事商业、服务业、个体户等职业的老人更有可能得到子女较高经济支持。这表明整体上社会经济地位越高的老年人得到子女更多经济支持的可能性越大。
表2 分城乡子女赡养行为与老年人经济地位状况(%)
全样本城市农村经济支持 012.6413.9811.42 0-100042.2231.4852.02 1001-200019.1319.4718.82 2000以上26.0135.0817.74生活照料 几乎天天6.357.645.16 每周至少一次23.0128.4018.03 每月至少一次25.4925.2625.71 一年几次22.7219.0026.16 几乎没有22.4219.7124.94情感关怀 每周至少一次25.7033.2818.79 每月至少一次23.4621.2425.49 一年几次11.048.7713.10 几乎没有39.7936.7042.61房产 08.955.4112.19 1套86.4387.3085.65 2套及以上4.617.292.17教育程度 未上学20.4314.5525.79 小学30.1727.0732.99 初中及以上49.4058.3841.21职业类型 农业52.3418.1084.29 专业技术/公务员15.6428.393.74 商业/服务业/个体户等32.0353.5111.98
其中j=1,2,…,m-1;i=1,2,…,n 。
可是媪妇谱跟武功有什么关系呢？琴棋书画再好，也不能帮星雨赶跑夏天里越来越多的蚊子啊。花间游，花间游，离经易道，离经易道，内功，内功，一定要打劳么子坐，调劳么子息，什么太素九针养心诀，点穴截脉拂穴手，什么无根树花正明，月魄天心逼日魂，什么金乌髓玉兔精，二物擒来一处烹，什么先贤明露丹台旨，几度灵乌宿桂柯，唉！
辽东湾新区形成税收收入的产业结构较为单一，在粮食加工、装备制造类项目仍未投产前，仍然极大依赖石化加工企业的税收贡献，各重点石化企业形成公共财政预算收入占总体税收收入的60%以上，如果以后年度石化产品出现市场不景气，产品价格走低，将对辽东湾新区的税收收入产生极不利的影响。
施工进度的过程管理是BIM技术的一项基本应用。基于BIM技术对施工进度可实现精确计划、跟踪和控制，动态地分配各种施工资源和场地，实时跟踪工程项目的实际进度，并通过计划进度与实际进度进行比较，及时分析偏差对工期的影响程度以及产生的原因，采取有效措施，实现对项目进度的控制，保证项目能按时竣工。
表3 老年人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赡养行为影响的回归结果
变量模型1经济支持模型1a经济支持模型2生活照料模型2a生活照料模型3情感关怀模型3a情感关怀女(男)1.22∗∗∗(0.05)1.21∗∗∗(0.05)0.94(0.04)0.92∗∗(0.04)0.96(0.04)0.93∗(0.04)年龄(60-69) 70-790.96(0.41)1.00(0.05)0.82∗∗∗(0.03)0.81∗∗∗(0.04)1.12∗∗∗(0.05)1.15∗∗∗(0.05) 80及以上0.91(0.06)0.98(0.06)0.68∗∗∗(0.04)0.66∗∗∗(0.06)1.43∗∗∗(0.07)1.47∗∗∗(0.10)无配偶(有配偶)1.03(0.55)1.04(0.06)1.02(0.05)1.02(0.06)1.30∗∗∗(0.07)1.23∗∗∗(0.07)子女数(1个) 2个1.00(0.05)0.97(0.06)2.85∗∗∗(0.16)2.75∗∗∗(0.17)0.78∗∗∗(0.04)0.74∗∗∗(0.04) 3个及以上0.79∗∗∗(0.04)0.75∗∗∗(0.04)4.30∗∗∗(0.24)4.16∗∗∗(0.26)0.84∗∗∗(0.05)0.76∗∗∗(0.05)不与子女同住(是)1.20∗∗∗(0.05)1.20∗∗∗(0.05)2.30∗∗∗(0.09)2.44∗∗∗(0.11)0.45∗∗∗(0.02)0.45∗∗∗(0.02)自评健康(健康) 一般0.77∗∗∗(0.03)0.78∗∗∗(0.04)1.20∗∗∗(0.05)1.19∗∗∗(0.05)1.01(0.04)0.96(0.04) 不健康0.77∗∗∗(0.04)0.82∗∗∗(0.05)1.23∗∗∗(0.06)1.18∗∗∗(0.06)1.32∗∗∗(0.07)1.25∗∗∗(0.07)农村(城市)0.61∗∗∗(0.02)0.76∗∗∗(0.04)1.26∗∗∗(0.05)1.06(0.06)1.61∗∗∗(0.06)1.18∗∗∗(0.06)房产(0套) 1套1.25∗∗∗(0.08)0.77∗∗∗(0.05)0.75∗∗∗(0.05) 2套及以上2.58∗∗∗(0.30)0.78∗(0.09)0.78∗∗(0.09)教育程度(未上学) 小学1.05(0.06)0.92(0.05)0.93(0.05) 初中及以上1.26∗∗∗(0.07)0.86∗∗∗(0.04)0.85∗∗∗(0.05)职业类型(农业) 专业技术/公务员1.12(0.08)0.77∗∗∗(0.05)0.63∗∗∗(0.04) 商业/服务业/个体户等1.30∗∗∗(0.07)0.84∗∗∗(0.05)0.67∗∗∗(0.04)obs10036873198478588100368731Pseudo R2 0.0150.0220.0430.0460.0340.042 注:括号内数据为标准误;变量栏括号内为参照组;∗、∗∗、∗∗∗分别代表在10%、5%以及1%的水平上显著。
综合以上三组模型的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其一，老年人社会经济地位越高，从子女那里得到的经济、生活以及情感三方面的照料越多；其二，在三组模型中加入社会经济地位变量后，人口特征变量的显著度以及风险比大小均有不同程度的变化，表明老年人人口特征因素对子女赡养行为的影响程度会受到老年父母社会经济地位的影响；其三，控制老年父母的社会经济地位变量后，随着其人口和家庭特征因素的不同，子女对老年父母的经济支持、生活照料以及情感关怀支持之间存在替代效应；其中在健康因素方面，老年人健康状况与经济支持、生活照料及情感关怀均为负相关，可能的解释是：本文所选取的经济支持变量为子女对老人食品、礼物、钱财等的总价值，生活照料为家务支持，而现实中对于健康状况差的老人子女可能为其提供了医疗以及照护方面的支持，对于其他方面的支持可能会减少。因此，对于不同健康状况的老年父母，子女对其提供较多的经济支持来代替日常照料和情感方面的支持。
4.3 城乡老年父母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赡养行为的影响
为了进一步考察老年人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赡养行为影响的城乡差异，本文进一步将样本分文城市和农村，并运用序次Logistic模型，对这两类群体分别进行估计，其中模型4、5、6分别为城市老年群体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经济支持、生活照料以及情感关怀行为的影响分析，模型7、8、9分别为农村老年群体老年人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照料行为影响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
4）在依托现有实体药店配送体系的前提下，吸收借鉴先进物流经验，提升自身物流快捷性，进一步保证药品运送的准时性、提高物流过程中药品的安全性、提升对用户需求的响应速度。
表4 城乡老年人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赡养行为影响的回归结果
变量城市样本农村样本模型4经济支持模型5生活照料模型6情感关怀模型7经济支持模型8生活照料模型9情感关怀女(男)1.34∗∗∗(0.08)0.88∗∗(0.05)0.84∗∗∗(0.05)1.08(0.06)0.97(0.05)1.03(0.06)年龄(60-69) 70-791.08(0.07)0.80∗∗∗(0.05)1.06(0.07)0.94(0.06)0.82∗∗∗(0.05)1.27∗∗∗(0.08) 80及以上1.14(0.10)0.63∗∗∗(0.06)1.33∗∗∗(0.13)0.83∗(0.08)0.72∗∗∗(0.07)1.71∗∗∗(0.17)无配偶(有配偶)1.03(0.08)1.01(0.08)1.18∗∗(0.10)1.03(0.08)1.02(0.08)1.29∗∗∗(0.10)子女数(1个) 2个1.02(0.08)2.58∗∗∗(0.19)0.75∗∗∗(0.06)0.87(0.09)3.23∗∗∗(0.34)0.79∗∗(0.08) 3个及以上0.75∗∗∗(0.06)4.10∗∗∗(0.33)0.68∗∗∗(0.05)0.71∗∗∗(0.07)4.80∗∗∗(0.48)0.90(0.085)不与子女同住(是)1.26∗∗∗(0.08)2.63∗∗∗(0.17)0.43∗∗∗(0.03)1.13∗∗(0.07)2.30∗∗∗(0.14)0.48∗∗∗(0.03)自评健康(健康) 一般0.74∗∗∗(0.05)1.18∗∗(0.07)0.94(0.06)0.82∗∗∗(0.05)1.23∗∗∗(0.08)1.00(0.06) 不健康0.75∗∗∗(0.06)0.96(0.08)1.26∗∗∗(0.11)0.87∗(0.07)1.37∗∗∗(0.10)1.24∗∗∗(0.09)农村(城市)------房产(0套) 1套1.31∗∗(0.16)0.53∗∗∗(0.07)0.80∗(0.10)1.21∗(0.10)0.93(0.08)0.75∗∗∗(0.65) 2套及以上2.43∗∗∗(0.39)0.53∗∗∗(0.08)0.85(0.14)3.10∗∗∗(0.67)1.07(0.23)0.68∗(0.14)教育程度(未上学) 小学0.98(0.09)0.86(0.79)1.02(0.09)1.13(0.08)0.96(0.07)0.88∗(0.06) 初中及以上1.31∗∗∗(0.11)0.80∗∗∗(0.07)0.95(0.08)1.21∗∗∗(0.09)0.92(0.06)0.78∗∗∗(0.05)职业类型(农业) 专业技术/公务员1.22∗∗(0.10)0.78∗∗(0.06)0.55∗∗∗(0.05)0.80(0.12)0.92(0.13)0.61∗∗∗(0.09) 商业/服务业/个体户等1.37∗∗∗(0.10)0.89(0.07)0.58∗∗∗(0.05)1.22∗∗(0.11)0.75∗∗∗(0.06)0.81∗∗(0.07)obs424641914246448543974485Pseudo R2 0.0210.0470.0350.0100.0390.035 注:同表3
从经济支持来看，虽然整体上仍为社会经济地位高的老人更有可能得到子女的经济支持，但影响程度表现出了一定的城乡差异。具体来看，从老人是否有房产对得到子女经济支持的影响来看，城乡均表现为有房产的老人更有可能得到子女更多的经济支持，且随着房产的增加得到的经济支持也会增加，但影响程度在农村表现更强。其中有两套及以上房产的农村老人得到子女经济支持的可能性比没有房产的3倍，城市的为2倍；从教育程度来看，小学文化程度的城市老年人得到子女经济支持比未上过学的少，但是并影响不显著，当文化程度为初中及以上时，城市老人得到子女经济支持的可能性比未上过学的高31%，农村小学及以上文化程度的老年人得到子女经济支持的可能性高于未上过学的老人，且影响显著；从职业类型来看，城市老年人从事专业技术、公务员、商业、服务业、个体户等职业的得到子女经济支持的可能性比从事农业的高出1倍，农村从事专业技术或公务员的老人比从事农业的老人的到子女经济支持的可能性小，但是其影响不显著，而从事商业、服务业以及个体户等职业类型的农村老年人比从事农业的更有可能得到子女的经济支持，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
从生活照料看，城市样本仍表现出老年人的社会经济地位越高越有可能的得到子女的生活照料。而农村样本中，衡量老年人的社会经济地位的三类变量中，只有职业类型对得到子女生活照料的影响部分显著，而模型8的Pseudo R2为3.9%，这表明农村老年人得到子女生活照料的多少主要受其年龄、子女数、居住安排、健康状况等人口特征因素的影响。在城市样本的检验中，小学文化程度以及从事商业/服务业/个体户的老人对子女生活照料支持的影响不显著。房产、初中及以上文化程度以及从事专业技术/公务员等因素对子女生活照料支持的影响均高度显著，且表现为房产越多、学历越高得到子女生活照料越多。
在我国，这种“区别适用”论者的一个最有力的理由，就是第69条(一)只规定了“专利产品”或“依据专利方法直接获得的产品”，而没有规定其他的情形。
从情感关怀来看，城乡老年人的社会经济地位因素对得到子女情感支持的影响城乡差异明显，总体来说农村老年人的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情感支持行为的影响相对较强。在房产因素上，城市样本显示，有1套房子的老人得到子女情感关怀的可能性比没有房产的高，而有2套房及以上房子的老人对得到子女情感关怀的影响不显著，农村老人不管有1套还是2套及以上房产均比没有房产的人更有可能得到子女的情感关怀；在教育程度方面，城市老年人的教育程度对得到子女情感关怀的影响不显著，而农村小学文化的老年人得到子女情感关怀的可能性比未上过学的高，并在5%的水平上显著，当农村老年人文化程度为初中及以上时，对子女情感关怀的影响变得高度显著，初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与未上过学的老人相比得到子女的较多情感关怀的可能性更高；在职业类型上，城乡表现相对一致，从事非农业工作类型的城乡老年人得到子女更多情感支持的可能要大。
通过分城乡检验，总体上城乡老年人仍表现出社会经济地位越高越有可能得到子女较多的赡养支持，且不同人口和家庭特征对子女赡养行为的影响上，仍然存在经济支持、生活照料与情感关怀之间的互相替代关系。此外，老人社会经济地位与子女赡养行为之间的关系呈现出了明显的城乡差异，城市地区老年父母的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赡养行为的影响强于农村地区，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在生活照料方面，相对于城市，农村老年父母是否够得到子女较多的支持主要受人口特征因素的影响，社会经济地位对其影响较弱；其二，从发生比来看，拥有较高社会经济地位的城市老年父母得到子女更多赡养支持的发生比高于农村。需要说明的是，职业类型中，农村样本中从事农业的老年人占84.29%，从事专业技术或公务员的仅占3.74%，职业类型样本的偏态分布可能会对结果有一定影响。
表5 以受教育程度为解释变量的分城乡序次Logistic 回归
变量城市样本农村样本经济支持生活照料情感关怀经济支持生活照料情感关怀受过教育(否)1.21∗∗∗(0.01)0.81∗∗∗(0.06)0.93∗(0.07)1.17∗∗(0.07)0.91∗(0.05)0.84∗∗∗(0.05)obs482747603445521050885210Pseudo R2 0.0100.0390.0250.0050.0390.033 注:①限于篇幅限制,控制变量结果未列入表中;②括号内数据为标准误;③∗、∗∗、∗∗∗分别代表在10%、5%以及1%的水平上显著。
4.4 稳健性检验
为了进一步检验上述结果的稳健性，改变自变量教育程度的参数设定，将其设定为二分类变量，即是否受过教育，然后用该变量代替社会经济变量纳入全模型，对城乡样本进行序次Logistic 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结果显示，在经济支持上，接受过教育的老人得到子女经济支持的可能性要高，且城乡表现一致；在生活照料上，接受过教育的老人更有可能得到子女更多的生活照料支持，农村样回归结果显著程度较低，但方向与城市一致；在情感关怀上，城乡老年人同样表现为接受过教育的老人得到子女较多情感关怀的可能性大。由此可见，稳健性检验结果上与上述分城乡样本回归的结果一致。此外，将社会经济变量用重新设定的是否受过教育变量代替后的回归结果相一致，均显示社会经济地位越高的老人得到子女更多赡养支持的可能要大，因而本文认为上述模型的回归结果是稳健的。
5结论与讨论
中国家庭代际关系在现代化进程中发生着深刻的变化。本文基于代际交换理论，从资源交换的角度对老年父母的社会经济地位与子女赡养行为之间的关系进行了验证分析，得出以下结论：(1)老年父母的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的赡养行为有显著影响。子女对父母的赡养行为有理性化倾向，子女更倾向于给予拥有更高社会经济地位的父母较多的赡养支持。老年父母经济水平、受教育程度以及社会阶层越高，越有可能得到子女更高水平的赡养。(2)城市和农村均存在代际互惠性倾向，代际资源交换关系向付出—回报型发展。城市和农村地区老年父母的社会经济资源条件虽然存在较大差异，但是均表现出社会经济地位相对高的的老年父母更有可能得到子女较多的经济支持、生活照料或情感关怀。(3)与农村相比，城市地区年父母的社会经济地位对子女赡样行为的影响更强。城市与农村代表着社会发展的两个不同阶段，现代化发展程度较低的农村地区家庭养老文化更为浓厚，城市地区随着社会现代化程度提高，代际关系更加注重资源互惠和公平性，因此，随着社会的现代化发展，养老文化对子女赡养行为的约束力在变弱。(4)从人口和家庭特征因素来看，子女对老年父母的经济支持、日常照料以及情感关怀之间存在替代效应。当老年父母的社会经济地位处于同一水平时，不同特征的老年父母总能得到子女经济、照料、情感关怀某一个或者两个方面赡养支持，也就是说子女对老年父母的赡养支持并不仅仅取决于老年人的社会经济地位，还受到孝道文化、伦理责任的影响。
基于以上研究结论，文章的启示在于，对于社会经济地位低的老年群体，其自身养老能力较弱，得到子女赡养支持反而较少，对于这部分群体政府在未来发展养老服务体系和制定养老政策时应优先考虑。本文提出以下建议：(1)在进一步弘扬传统孝道文化和赡养义务，注重家风文化建设，营造孝老敬老的社会氛围的同时，应当对城乡居民养老保险、社会救助以及低保制度等适时做出调整，使其与社会发展水平相适应，提高老年人自身的经济保障能力；(2)充分考虑老年群体社会经济地位的差异性，对于社会经济地位较低，处于劣势地位的老年群体，政府和社会应该给予更多的关注，在政策制定上应具有层次和差异性，考虑老年人自身的社会经济资源，建设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实现精准养老；(3)针对老年父母社会经济地位的城乡差异应区别对待：对于农村老年人，虽然子女赡养行为受老年人自身社会经济地位的影响较小，但是整体上子女对老人的赡养水平较低，为此，应积极探索和完善各类互助养老形式，有效补充当前农村家庭养老弱化、社会养老的不足；对于城市老年人，在发展社会养老服务时应着重考虑社会经济地位较低的老年群体的支付能力和支付意愿，提高社会养老服务资源供给的可及性和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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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InfluenceofSocialandEconomicStatusofElderlyParentsonTheirChildren’sSupportBehavior
AN Rui-xia
(InstituteofGerontology,RenminUniversityofChina,Beijing100872,China)
Abstract:With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resource exchange between generations tends to be more mutually beneficial and fair,and the support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ldren and elderly parents becomes more rational.Based on the data of the 2016 China Longitudinal Aging Social Survey and the theory of inter-generational exchange,this paper analyses the influence of the social and economic status of elderly parents on their children’s support behavior.The study found that older parents with higher socioeconomic status were more likely to receive more support from their children.With the improvement of modernization,the social and economic status of elderly parents has a stronger impact on their children’s support behavior.Both urban and rural areas show that the higher the social and economic status of elderly parents,the more likely they are to receive support from their children.Moreover,the social and economic status of urban elderly parents has a stronger impact on their children’s support behavior than that of rural areas.And there is a substitution effect among children’s financial support,daily care and emotional care for the elderly parents.Based on the above conclusions,this paper suggests that on the basis of carrying forward the culture of filial piety and supporting obligations,the heterogeneity of the elderly population and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should be taken into account in policy formulation,and a full-scale old-age security system and a social old-age service system should be established by classification and gradation to achieve precise old-age support.
Keywords:Older Parents;Socioeconomic Status;Support
收稿日期：2019-04-01；修订日期：2019-05-05
基金项目：本文为“中国人民大学2018年度拔尖创新人才培育资助计划”成果。
作者简介：安瑞霞(1991—)，女，中国人民大学老年学研究所博士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C91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1668(2019)05-0021-09
标签：子女论文; 社会经济论文; 老年人论文; 地位论文; 老年论文; 社会科学总论论文; 社会学论文; 社会生活与社会问题论文; 《人口与发展》2019年第5期论文; “中国人民大学2018年度拔尖创新人才培育资助计划”成果论文; 中国人民大学老年学研究所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