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质性研究与量化研究方法由于在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上存在较大差异，二者的融合一直是社会科学关注的重点。混合研究方法中具有代表性的质性与量化方法论融合与社会工作服务实践之间具有极强的理论契合性。以社会工作服务中的基线调查为例，运用混合研究方法进行科学的调查设计能够更好地展现社会工作服务的复杂性、多元性和综合性，为服务对象提供更加全面、可信和具有创新性的服务。
关键词：质性研究；量化研究方法；混合研究；社会工作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描绘了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的宏伟蓝图和行动方案，报告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党的根本奋斗目标是不断创造人民美好生活。新时代是国家满足人民追求美好生活需要、实现社会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时期。社会工作服务作为推进社会治理体系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需要按新时代的发展要求，以“助人自助”的服务理念为根基，积极参与到社会建设和社会发展中去，以困难群体的真实的生活需求为本，聚焦服务对象的现实问题，回应人民群众追求美好生活的需要，提升社会安全感、获得感和幸福感，促进美好生活的实现。在新时代的历史征程中，既要关注社会的整体性发展，又要关注弱势个体“美好生活”的权利，这种方法论层面个体主义和整体主义的双重观照，使得社会工作服务和研究中越来越关注质性研究方法和量化研究方法的融合。事实上，社会科学研究中对质性和量化两种方法的结合仍存在争议，因为在不同的方法论背后是颇具差异性的认识论和本体论。本文将以社会工作实务中的基线调查为例展开讨论，辨析量化研究与质性研究的相关争论，说明混合研究方法的具体研究策略，并在此基础上，讨论这种量化研究与质性研究融合的方法如何有利于更好提升社会工作实务和研究水平。
一、关于质性、量化研究的争论
在社会科学研究中，量化研究与质性研究的方法优劣的争论长期存在，其争论的实质是研究范式背后的哲学基础差异。量化研究被定义为“硬科学”，遵循“经验主义”、“科学主义”的哲学传统，而质性研究被冠以“软科学”的名号，沿袭“建构主义”和“人文主义”的路线。这两种研究方法无论是在本体论、认识论，还是在方法论上都存在着根本性的区别。量化研究擅长解决的是“是什么”的问题，因此侧重于对于整体特征的全面描述；而质性研究更适合回答“为什么”的问题，偏重于事件的过程和机制的分析与解释［1］。
量化研究与质性研究的争论客观上推动了混合性研究方法的发展。现有混合性研究主要可以划分为纯粹主义者、情境主义者和实用主义者三种派别［2］。纯粹主义者依据量化研究与质性研究分别根植于不同的研究范式，提出不应混合使用理论范式和研究方法，据此才能保持学术研究的纯洁性。情境主义者则在明确两种方法各自的优缺点的基础上，提倡关注研究问题的具体情境，并依据现实情境判断不同性质的研究方法能否结合使用。实用主义者断言量化研究与质性研究应该结合起来使用，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方法的功能性。事实上，社会现象纷繁复杂，这在客观上要求社会科学研究必须具有较强的多元性和包容性。量化研究和质性研究的争论不应停留于表面层次的范式争论和理论探讨，而应关注研究者具体的研究实践［3］。混合型研究设计的使用，一方面有利于寻求研究结果的一致性，丰富、完善和扩展研究结论；另一方面，通过不同方法获得的研究结果的碰撞，可能会促成新的研究问题和领域的“涌现”。方法论研究者依据使用混合研究方法的“混合层面”、“时间向导”和“方法倚重”，可以从三个层面进行设计：第一种是量化研究和质性研究同时进行收集和分析；第二种是在数据收集的过程中以量化或质性的研究方法中的某一种作为基础，收集和分析另一种数据；第三种是尝试将两种数据进行相互转化，如对于质性材料的量化分析，这时往往需要应用到一些研究分析的科学软件［4］。
二、混合研究方法的应用策略
不同学者对于混合研究方法的具体设计进行了不同的分类。有学者根据研究方法混合的具体形式，将混合性研究方法分为：平行设计、顺序设计和多层次取向设计。根据研究方法混合的重要性将其划分为：同等设计和主辅设计。根据研究程序将其划分为：并行设计、顺序设计和转换设计。Creswell和Clark按照量化方法与质性方法的结合方式，认为潜藏在所有混合方法研究中的核心设计是三种基础设计方案：聚敛式研究设计、解释性序列设计和探索性序列设计。
Endoscopy revealed numerous small 1-2 mm polyps extending from the duodenal bulb to the second portion of the duodenum. The three largest polyps included a 6 mm polyp in the mid duodenal bulb, 8 mm polyp distal to this along the anterior wall, and 8 mm polyp in the second part of the duodenum.
试验地点安排在三合镇仲家村严孝的承包地，经度101°56′31.5″，纬度36°24′31.3″，海拔2680 m，土壤养分情况：有机质21.92 g/kg、全氮1.48 g/kg、速效氮134 mg/kg、全磷1.74 g/kg、有效磷14 mg/kg、全钾25.74 g/kg、速效钾378 g/kg，pH值7.98。
（一）聚敛式研究设计
聚敛式设计涉及两种独立的量化和质性数据的收集和分析过程，其主要目的在于聚合量化研究和质性研究的数据及分析结果。该类设计的主要流程包括三个阶段：一是独立地收集和分析量化研究数据和定性数据。二是通过多种方法，聚合或并置两种数据。具体操作方法具有多样性，常用的方法有平行比较、数据转换和联合展示三种。平行比较（parallel comparison）方法是可以先汇报量化研究结果，再汇报质性研究成果，之后将二者进行一一展示最终得出结果。数据转换（data transformation）方法是将独立回收的某种数据转换成另一种形式。例如我们可以统计质性研究如访谈材料中得出的不同主题出现的次数，这就实现了文字材料向数值型变量的转换，进入到量化研究数据库中。联合展示（joint displays）使用图表或段落等方式同时展现出量化研究和质性研究的结果。三是聚合两种结果之后，考量不同研究结果之间的关系。可能出现的结果包括量化研究与质性研究的结论相同，能够彼此佐证，也可能出现量化研究与质性研究结果不同的情况，此时需要解释为什么会出现此种状况。
（二）解释性序列设计
解释性研究设计要求在研究行进的过程中先使用量化研究的方法来收集和分析数据，然后通过质性研究来解释量化研究的结果。主要流程包括四个部分：一是先收集和分析量化研究数据，所产生的统计显著性、置信区间、效应值等，为研究提供了概括性的结果；二是考察定量分析结果，然后再决定，哪些结果需要在这个阶段的质性研究中深入探索，以及质性研究中需要提出哪些问题；三是第二阶段通过质性研究数据的收集和分析，有助于解释量化研究结果；四是做出推论说明质性研究结果如何有助于解释量化研究结果。解释性研究设计的两个研究阶段相互支撑，每个阶段有截然不同、易于识别的过程。但由于需要设计和实施两个截然不同的研究阶段，研究者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三）探索性序列设计
探索性序列设计旨在先用定性数据收集和分析来探索问题，然后据此研发出新的研究工具或干预方案，然后再进行量化研究。具体流程：一是收集和分析定性数据。二是扎根于研究参与者真实的经验，通过定性分析（例如根据编码归纳主题）考量研究结果，利用结果信息设计量化研究的组成部分，改善已知的内容（更新现存的研究工具）。三是利用第二阶段的量化研究组成部分并验证其结果，这就意味着新的测量单元将会被纳入现存的量化研究数据库，也可能意味着为了测量结果的信效度来验证新的研究工具。四是在研究的最后阶段报告这些新的组成部分如何改进了已有的变量，提供了新的、更具有背景意义的研究工具。同时，第一阶段的质性研究数据通常来自小样本，通过此部分的分析可以验证新的量化研究对于质性研究成果的洞悉是否具有推广性。简而言之，此类研究设计涉及三大步骤，首先进行质性研究，第二阶段量化研究，第三阶段再次量化研究，因此这种设计亦被称为三阶段设计，它具有复杂性和严格性，需要耗费的时间和精力也因此远远超过之前的两种设计。
三、混合研究方法在社会工作中的应用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了一种将超低压降有源整流与自适应P-SSHI结构相结合的高效压电能量俘获电路,如图4所示。有源整流电路中,上半桥采用交叉耦合的PMOS管结构,而下半桥采用比较器和NMOS管构成的有源整流二极管结构,以降低整流管的导通压降VD。其中,比较器CMP1(CMP2)除了控制MN1(MN2)的导通和截止,还为整流电路提供零电流检测信号,控制同步开关的闭合,省却了额外的检测电路。此外,所提电路通过L-C谐振回路中的零电流检测信号控制同步开关断开,而非采用传统的固定延时控制[11,12],能更好地跟随T/2,减小时间差Δt,实现电路的实时检测和自适应同步开关控制。
混合研究方法融入社会工作服务和研究中也得益于混合研究方法应用所提供的优势［8］。首先，混合性研究方法的互证性，实现了量化研究方法与质性研究方法间的多元交叉、三角互证，能够保证社会工作服务和研究的有效性，增强社会工作本身的信度和效度，能够使基线调查等活动的结论更加真实可信。其次，混合研究方法具有补充性，有助于从不同视角获得更加全面、更加丰富的生活资料和研究结果，发挥二者的优势互补作用，能够为社会工作服务提供全新的视角和灵感。再次，混合研究方法具有扩展性，综合地分析和利用多种因素，有利于扩宽社会工作服务者和研究者对于生活问题的关注广度，加深其对于研究问题的理解深度，在横向和纵向两个维度扩展社会工作服务和研究。复次，混合研究方法具有启动性，通过对比不同研究结论所形成的比较性或悖论性的结论，不仅能验证已有的研究设想，更能激发出新鲜的观点，有助于社会工作实务人员和研究者发现新的问题、新的领域，尝试新的干预方法。最后，混合研究方法具有发展性，利用一种方法获得的研究结论来发展或审视另一种方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激发社会工作服务方法和研究方法的创新［9］。
本设计是在已经进行过需求评估，并已确定了研究主题“基于邻里关系提升的社区营造”的基础上，所进行的基线调查设计。此处应用的基线测量概念为狭义概念，即在研究的开始阶段为了解研究问题的基础状态而进行的调查。本次基线调查的目的是明确干预S社区邻里关系的现状，探讨影响S社区邻里关系的要素。S社区的全体社区成员为本次基线调查的研究对象和研究范围。确定基线调查类型为混合研究设计中的聚敛式设计，选择的调研工具为调查问卷和半结构式访谈提纲。具体的操作过程如下页图1所示。
装置的工作原理如图3所示，在展开试验之前，伸杆支撑组件的电磁铁通电8吸合转板9，使支撑滚筒下降；滑车1能够在伸杆支撑组件的上方自由通过而不受其影响。当滑车通过伸杆支撑组件后，光电传感器组件3被触发从而使电磁铁断电，伸杆支撑组件转板在配重块11的作用下顺时针旋转，从而使支撑滚筒接触支撑伸杆。伸杆支撑组件中的限位销10可以限制并调节支撑滚筒6的支撑高度，对伸杆起到支撑保护的作用。支撑滚筒下部的压力传感器通过数显表实时显示压力值。由于伸杆的负载端通过调心滚子轴承(内外圈可相对偏转)安装在滑车导轨的滑块(可横向移动)上，因此在展开过程中伸杆的负载端可同时实现绕自身轴线转动、横向偏转与横向移动。
在社会工作中合理应用混合研究方法，有助于弥合宏观社会工作和微观社会工作的鸿沟。宏观社会工作和微观社会工作的价值观念和关注取向不同。宏观社会工作侧重于社会结构、社会制度、社会政策和社会环境对人的影响作用，力图通过改变影响服务对象的制度结构性要素来帮助服务对象解决生活问题。微观社会工作实践则更关注个体要素，通过个案工作管理和临床治疗服务对个体或家庭面临的问题进行调整进而使服务对象走出困境。虽然侧重点、外在形式和服务内容不同，但宏观社会工作和微观社会工作的服务宗旨和原则是相同的。然而在实际的社会工作实践中，很多社会工作者人为地将微观社会工作与宏观社会工作对立起来。通过质性研究实践，宏观社会工作关注结构性整体要素，忽视个体生活现实或在量化研究过程中微观社会工作实践只关注个体生理和心理层面的诉求，而不过多地思考宏观文化、制度和结构的影响。通过引入混合研究方法，能够比较有效地发挥其在方法论层面的复合作用，弥合宏观社会工作和微观社会工作的鸿沟，将微观满足服务对象生活需要，增权赋能与社会政策倡导、社会文化发展倡导联系起来，实现社会工作为了美好生活、为了有力社会的双重发展目标［11］。
在社会工作中合理应用混合研究方法，有助于强化社会工作服务能力。社会工作的专业服务能力集中体现为社工运用专业方法和专业技巧预防、解释、解决服务对象生活问题的能力。良好的专业服务能力是社会工作创新和社会工作发展的基础与保证。从现有的社会工作服务和研究实践来看，当前中国社会工作的整体专业服务水平仍有待提高。许多项目和服务还停留在表层，无法回应服务对象的深层次需求。这不仅需要融合质性和量化研究方法在社会工作实践中的使用，进而更深入地挖掘和理解服务对象，更需要以方法的创新为契机整合个案工作、小组工作和社区工作服务方法，提高社会工作者自身服务的专业化水平回应服务对象的多元生活需要［10］。
图1 S社区项目聚敛式设计模型
再次，选择适宜的抽样方式，运用研究工具开始进行正式调研。在预调研的基础上，进一步修改调查问卷和访谈提纲，并同时开始进行量化研究和质性研究的抽样调查。量化研究基于代表性和推广度的要求，一般倾向于使用概率性取样，而质性研究为了达到饱和度的要求，经常使用目的性抽样方法，因此混合性研究方法在具体的取样设计和取样实践中会兼顾二者。实际上，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具体抽样方式，如简单的随机抽样、分层抽样、整群抽样、多阶段抽样等。依据研究目标及研究对象的性质和特征选择适宜的抽样方式，如可以根据社区的居民登记表进行随机抽样，完成问卷调查的对象选择；可以根据社区中老年人、中青年人、儿童的比例或性别的比例分层选择相应的访谈对象。但无论使用哪种形式的抽样方法，都需要考量以下几个问题：一是注意抽样中的总体概念。抽样中包括两个总体的概念，即目标总体和调查总体。目标总体是依据研究目标而界定的研究对象所构成的集合；调查总体是研究者所能获得的用于实际抽样的所有研究对象的集合。两者的不一致将会造成覆盖不足误差和覆盖过度误差。如选择偶遇抽样进行访谈调研，很可能遇到的或接受访谈的全部都是老年人，他们的邻里认知、邻里交往、邻里参与和邻里认同并不能有效地代表整个社区的邻里关系现状。所以，基于混合性研究方法的基线调研要求抽样实施之前，必须选择好能有效代表研究人群的对象，而这部分人群就是今后要进行干预的具体人群。当一个项目有N个不同的目标人群时，要尽可能多地涉及N个群体。二是无法获得样本框或样本框的质量不高。对于本案中的社区虽然能够提供社区居民的住户登记表但无法显示该户居民是否确实生活在本社区还是将房屋出租给了他人。这就可能造成第三项问题，回收率降低危及样本的随机性，由于非房主、无人居住、无人应答等造成的调研不成功，会直接降低调查回收率，甚至危及样本的随机性。这时就需要考虑进行二次调研或重新确定抽样方式［6］。三是要注意在调研前和调研过程中对于调查员的选择与培训，注意现场组织及调查质量控制。四是在进行调研时，还有社工会面临这样一个问题：是否需要对其他人群或利益相关者进行调研？答案是肯定的，基线调查既要考虑项目的主要干预群体和受益群体，也要对其他群体如利益相关者进行考量。但对于其他群体的调研可以不采用系统的完全随机抽样方法，而是选择偶遇抽样或滚雪球抽样。
最后，对于数据材料的处理分析。对于基线调研所获得的质性和量化两种不同类型数据需要进行五个阶段的处理。一是数据缩减。通过对量化研究数据的编码、录入、描述、统计，或通过对质性研究数据的转录、编码、类型化、主题化等方式剔除无用数据信息，提高数据分析质量。二是数据转化。以统计图表、调研报告、主题树等形式，简单易懂地将量化研究和质性研究缩减后的数据展现出来。三是数据对比。比较缩减或转化后的两类数据的异同点，从多角度验证、分析和解释比较结果，特别应该关注两类研究中出现较大差异和矛盾的结论［7］。四是数据对话。通过对于两类数据结论异同点的解释，打通定量数据与定性数据、本次数据与前人数据、实证数据与理论分析之间的壁垒，并在此基础上继续挖掘数据的深层次价值。五是数据整合。此阶段需要将前四个阶段所得的全部结果进行综合地梳理和分析，必要时需要重返至缩减前的原始数据进行数据二次验证或观点再次澄清。一般意义上，任何经过混合型研究方法获取的数据都可以经过这五个阶段的数据处理过程。在实际的处理操作中可以依据研究目的和研究优势，在五个阶段之间自由地选择混合的节点，如可以同时平行地进行两类数据的缩减和转化，直到数据对比、对话和整合阶段才进行混合，也可以在数据转化阶段就开始进行交叉的混合转化。
四、混合研究方法在社会工作中应用的意义
作为一门极具实践性的学科，社会工作研究的目的并非只是为研究而研究、为建构理论而建构理论，而是为了实践而进行研究。混合研究方法在社会工作中能够应用，正是取决于社会工作本身的特点。首先，社会工作服务和研究的对象具有复杂性。这种复杂性不仅体现为研究对象的组成复杂，很多时候一次社会工作服务中需要面向现实生活中不同的人群，如老人、中年人、青年人和儿童等不同的对象，同时也由于每一个具体的服务对象作为“人”本身也是极其复杂的难懂的。其次，社会工作服务和研究的内容具有多元性。即便是一项社会工作项目中的基线调研，其所关注的问题也不是单一的、孤立的、分裂的生活问题，而是纷乱复杂的各种生活现象所组成的多元问题系统。最后，社会工作服务和研究的过程具有综合性。基线调查的目的不仅是客观地描述需要研究（服务）的问题，更是要求社会工作者对生活问题现状进行解释，因此完整的社会工作基线调研是一项融合了描述性和解释性的综合研究。
社会工作领域中的基线调查可以划分为狭义和广义两种理解。广义上，基线调查是指为了解研究问题的状态而进行的调查。它既包括在社会服务开始之初的初始调查，也包括干预的中期和后期对于研究对象和研究问题的测评。在狭义上，基线调查特指在研究的开始阶段为了解研究问题的基础状态而进行的调查。这类似于实验法中的前测，是在服务和干预之前对研究问题的初始状态的摸底和测量［5］。无论是在狭义层面还是广义层面的社会工作基线调查的定义都突出了以下概念特征：首先，基线调查具有基础性，它有助于研究者确定服务问题的真实情况，为项目互动的实施提供方向和着力点。其次，基线调查具有基本性，能够为社会工作者大致厘清服务问题的基本状况，有助于社会工作者尽快地厘清研究问题中不同层面的轻重缓急，帮助社会工作者做出确定优先解决的生活问题，指导项目方案的具体设计。再次，基线调查具有基准性，不论是哪种层次的基线调研都提供了一种比较的可能性，为社会工作者的行动决策提供客观依据，使得他们更好地把握服务效果和服务产品，便于绘制更加直观的社会工作的成效轨迹，也利于研究者发现新问题和提出新问题。最后，基线调查是问题取向而非对象取向，这就有效地区分了基线调研和需求评估，需求评估是针对研究对象的现状进行综合的评估，进而发现聚焦某一主要问题；基线调查是基于某种理论视角对需求评估所得到的某一或某些具体问题的现状进行更为细致和精准的测量和判断。事实上，这也正是社会工作与志愿服务的差异性所在，社会工作服务强调在理论范式指导下的有系统的、有步骤的、专业性的服务实践，而志愿服务并不过多地强调这种理论性。一项基线调研理论大致包括10个基本步骤：确定研究目标、确定研究对象及研究范围、甄别基线调研类型、选择基线调查具体工具、进行预调查或预实验、确定抽样方案、进行现场调查、收集和整理资料、分析资料和撰写调研报告。对于大部分社工实务人员而言，确定研究目标、研究对象和研究范围是相对比较容易的，而面对如何选择基线调查的类型时，往往会陷入纠结，有人主张使用定量的方法，进而保证数据的客观性；有人支持运用访谈等定性手段，挖掘问题的深入性。
在社会工作中合理应用混合研究方法，有助于深入社会工作实践。当前中国社会工作的现实发展取向比较单一，主要表现为治疗性社会工作。实际上，当前国际社会工作发展不仅包括治疗性社会工作，也包括发展性社会工作和结构性社会工作。与针对当前具体问题、治疗见长的临床社会工作相比，发展性社会工作不仅强调对于对象的服务实践，更要求在服务过程中满足美好生活需求，促进社会发展。结构性社会工作认为，社会工作者应对于服务对象身处的困难处境具有明确的认识，能够认识到不公平、不平等的结构体制是造成服务对象出现生活问题的根本原因。在社会工作服务中秉持结构化视角不仅解决服务对象具体的生活困难，同时通过链接资源等途径努力改变服务对象身处的不公平的制度性环境，推动社会结构的变化。混合研究方法的使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发展和丰富社会工作者们对于社会服务对象的认知和理解，在揭示其生活困境“着重点”与“矛盾点”的过程中，推动社会工作实践的深入。在重视个体服务对象的同时，重视群体生活状态，进而重视整体性社会发展。
其次，使用研究工具，实施试调研。在编制好调查问卷和访谈提纲后，需要运用两种测量工具进行预调研。预调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检验调查工具，征询被调研对象对调研工具中各个项目提法的真实感受，确定调研量表中是否存在语意不清、理解歧义、含义混乱等设计，鼓励被调查者指出调查内容存在的不足。预调研还有利于进行初步的信度和效度检验。
贵州省是我国主要的喀斯特地貌分布地区，碳酸盐岩出露面积占全省岩石出露面积的70%之多，使得覆盖其上的红粘土分布广泛，并且是碳酸盐岩地区重要的建筑材料，也是土层贫乏的碳酸盐岩地区宝贵的土资源。对于红粘土成因的研究，在喀斯特地区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战略中起着重要作用。
首先，依据研究问题，编制研究工具。不论是调查问卷还是半结构式访谈提纲的编制，都必须依据科学的研究方法。这就要求在编制问卷和提纲的过程中，研究者需要明确界定调研概念，如社区、邻里关系等概念。在理论的指导下，建构研究指标。本案中，研究者选择社会空间理论作为指导理论，确定了目标社区S社区为多元型的普通住宅社区，并构建出测量邻里关系的四个主要维度：邻里认知、邻里交往、邻里参与和邻里认同。调查问卷和访谈提纲的设计均涵盖四个维度，并包括邻里关系水平和邻里关系影响要素两个部分。
如前文所述，混合研究设计存在着非常多的类型，限于文章篇幅，本文现通过幸福社区幸好友邻S社区的主题“基于邻里关系提升的社区营造”项目为例，采用第一种设计方案——聚敛式设计来具体展示混合研究方法在社会工作基线调查中的具体应用。
五、混合研究方法在社会工作应用中的反思
本文以基线调查为例讨论了质性与量化融合方法的方法论、研究策略及其在社会工作中的具体应用，揭示了混合研究方法在社会工作中应该的合理性，但需要注意的是，混合研究方法设计中包含了诸多类型，不同的研究设计对应了复杂的研究程序和分析方法。因此，在社会工作中使用混合研究方法时必须注意以下三个问题：
首先，混合型研究方法的可行性。在社会工作研究中使用混合型研究方法能够获得更为丰富、全面的信息，但与单一的量化研究或定性调研方法相比，混合研究方法对使用者有更高的要求，也会消耗更多的时间和人力成本，因此这种调研方式的实施必须建立在对于主观条件和客观要素的综合可行性评估的基础上。
其次，问题导向的研究设计。选择哪种类型的混合方法设计是影响方法实施的有效性和科学性的决定要素。面对纷繁复杂的生活问题，面对多种类多层次的混合设计类型，是要以量化研究为主导，还是以定性调研为基础，还是双管齐下，齐头并进？事实上，混合性研究方法的方法论基础是实用主义，说明此范式主张的是以研究问题为核心，研究方法服务于研究目的。混合研究方法的类型选择，需要在参考研究目的、自身兴趣和研究条件的基础上，依据研究问题的属性进行设计类型甄别。
最后，对于质性和量化融合方法的反思。在使用混合型研究方法进行服务和研究的过程中，实务工作者需要在每一个环节仔细思考“融合”的方法应用、作用及价值。混合研究不是量化研究方法与质性研究方法的简单加总，不是一个调研主题下几个模块的分类，而是搭建起不同方法、不同数据之间的桥梁，实现定量数据与定性数据之间的相互转化，并将其整合到同一的研究框架中进行对比、解释和讨论，整合出不同方法之间相互印证和相互矛盾的节点，据此回答研究问题。正是对于不同类型、不同阶段、不同程度的“混合”的反思，才能使实践者理直气壮地回应“为什么要使用质性与量化融合的方法”。
结 语
学术研究要紧跟社会实践，与伟大的时代同行，努力回答时代之问、人民之问。社会工作是一门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又极具实践精神的学科，如何严谨、科学、深入地进行社会工作服务是社会工作专业领域面临的重要议题。质性研究和量化研究相结合的混合研究方法能够有助于深入社会工作实践，强化社会工作服务能力，弥合宏观社会工作和微观社会工作的鸿沟。当然在使用混合研究方法时也存在相应的风险，社会工作服务者和研究者需要根据服务目的和研究具体情境选择具体研究策略，这样才能得到可靠的、有效的研究结论，引领社会工作学科的规范性发展。
其验证流程也十分简明，客户端使用用户凭据登录系统，服务器验证通过后，依据上述规则生成jwt 返回给客户端。客户端之后在向服务器请求时，通过header 中的Authorization 字段以Bearer 形式携带此token 来发送至服务器端验证身份和权限。一般的token流程可以由图2 来表示，申请为1～2 步骤进行，请求资源以3～6 步骤进行。
“刘海哥，你是我的夫！”“李大姐，你是我的妻哟！”把歌舞会打下了一个俏皮的句号，引来了台下一波又一波的掌声，竟然还人在吆喝，“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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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ignificance of the Integration of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Methodologies on Social Work
LIU Dong
（School of Marxism，Harbi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Harbin 150001，China）
Abstract： Qualitative research and quantitative research methods differ in ontology， epistemology and methodology．The integration of the two has always been the focus of social science．There is a strong theoretical fit between the mixed research methods and social work service practice．Take the baseline survey in social work services as an example．The use of mixed research methods for scientific survey design can better demonstrate the complexity， diversity and comprehensiveness of social work services， and provide more comprehensive， credible and innovative services to clients．
Key words： qualitative research；quantitative research； mixed research methods； social work
中图分类号：C91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1971（2019）04-0072-07
收稿日期：2019-03-23
基金项目：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新时代‘美好生活’的实现路径研究”（17SHH39）
作者简介：刘冬（1987—），女，黑龙江佳木斯人，讲师，博士，从事网络社会学与生活方式研究。
［责任编辑：唐魁玉］
标签：社会工作论文; 方法论文; 基线论文; 数据论文; 对象论文; 社会科学总论论文; 社会学论文; 社会管理论文; 社会规划论文; 《哈尔滨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年第4期论文; 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新时代‘美好生活’的实现路径研究”(17SHH39)论文; 哈尔滨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