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象征派诗歌在英美新批评下审美特性的体现

浅谈象征派诗歌在英美新批评下审美特性的体现

南京师范大学南京210046

摘要:在20世纪英美文学批评领域,新批评是最重要的流派之一,而象征派是二、三十年代新诗创作中的一个流派,源出于19世纪末叶法国兴起的象征主义,正是新批评的主要研究对象。本文主要就象征派诗歌作为审美对象在英美新批评下的呈现作简要分析阐释。

关键词:象征派诗歌;英美新批评;审美;陌生化;意象

象征派诗歌作为一个独立的诗歌派别,有其基本的而又是独特的艺术个性。与一般现实主义诗歌所不同的是,它并不对社会现实进行客观的描述,它也不像浪漫主义诗歌那样,直抒胸臆,情绪张扬。它是用有声有色的具体物象来暗示诗人微妙的内心世界,用人的感受与自然物象契合的表现形式,来展示个人平凡细微的生活体验和复杂变幻的心态。

我们在阅读象征派诗歌时,往往会产生不知所云之感,或者产生对其本身文学性的质疑,归其根本,就在于文本“陌生化”的程度太深,而诗歌所固有的凝练在象征派诗歌中体现得尤为明显,这正是其艺术价值的体现,深究方能发现其美学意义。

新批评提倡立足文本的语义分析,也正是新批评理论中的一点“细读法”的要求。这种细读法不是一种自我感兴趣的印象式批评,而是对作品作详尽分析和解释的批评方式。像在浪漫主义诗歌中截取几句强烈抒情的语句,全文感情就明晰了,但象征诗不能。各意象的铺叠都是作者精心选取,字词顺序等稍加改变,会破坏文学实体的结构状态对功能意味的规定性,作品的内部生命得不到舒张,或者对于读者理解带来困难,审美发生偏差。[参考文献

[1]陈晋.文学的批评世界[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9.]

从文学的本质来看,文学是审美对象。诗歌作为文学的一种形式,自然也是审美对象的一种。文学是通过文本中的语言构建的。语言结构的不同层次,与言语的实用语境的脱离,与真实世界的虚构关系,都可以归到语言的美学作用这个总标题之下。[[2]<美>乔纳森·卡勒.李平译.文学理论入门[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3.]所以即使不是诗歌,美学作用也普遍存在,它是作为艺术本身的内在规律,而当普通文学作品凝练成诗歌的时候,美学作用就更加凸显。

首先,象征派诗歌追求诗意的朦胧。象征派诗歌的内心主要是表现诗人自我的感受、意志和追求。它一开始就反对刻板地描述抽象观念,强调诗歌要有可感知的艺术形象,反对诗意的直露,而将诗意隐藏起来,使之似有似无、扑朔迷离。

其次,象征诗派追求艺术手法的奇特,用暗示之法让人更想到它外在的内容。它打破常逻辑常规,以跳跃的思绪引发读者展开想象。

以一首庞德的经典小诗《地铁站口》为例。全诗的英文为“Theapparitionofthesefacesinthecrowd;Petalsonawet,blackbough.”翻译为“人群中这些面庞的闪现;湿漉漉的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无论哪种翻译,意象以及它们的排列组合关系都具体表现为意象单纯性和意象丰富性的结合。

先说意象的单纯性。人群、面庞、枝条、花瓣,仅此而已。其中只有对“树枝”附加了“潮湿”和“黑色”的具体描摹,其他都不加缀饰,这一组意象群却并未给人“扑面而来”的全是意象的感觉,它们能够分割成两个独立的画面,意象精准而意义含混。

再说意象的丰富性。一是意象感觉化。试看这几个意象,有视觉,如人群中的面孔、枝条上的花瓣,这些都是眼目所见;也有触觉,“湿漉漉的黑色枝条”就是在视觉之外隐隐透出的触觉,那是一种特殊的怪异的感觉。二是让意象流变,由现实意象转换而生成臆想意象,“人群中这些面孔”是现实意象,“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是臆想意象,前一个意象是现成的,撷取的;后一个意象是虚无的,创造的,后者以前者为依托。三是创设背景以凸显意象,“人群”成为“这些面孔”的背景,“枝条”成为“花瓣”的背景,有如西方的油画,背景黯淡,笔道粗略,而物体鲜明。

在意象之外,我们还可以从创作背景、感情倾向等方面进行更深的“细读”。最终我们仍然会发现它与日常经验的脱离,以及这种脱离所形成的张力,这满足了读者的阅读期待,使读者收获了美的感受。在作家——作品——读者三者关系中拉远了作者与读者之间的距离。这样,读者能够深入文学本体,而不受对作者主观印象的干扰。

关于文学的真实性即日常经验的映照,象征派诗人波德莱尔甚至认为真实于诗毫无关系。他主张诗歌“不以真实为对象,它只以自身为目的。表现真实的方式是另外的方式,在别的地方。”[[3]郭宏安译.波德莱尔美学论文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但在他后来庞德等人的诗歌,以及中国象征派诗歌的创作中,都并未完全脱离现实。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波德莱尔的上述观点是一种带有象征主义萌芽的唯美主义思想。[[4]薛家宝.唯美主义研究[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9.]

新批评诗歌分析中的又一重要概念即隐喻的存在同样不可忽视。隐喻要求喻体和喻旨拉远距离,还是举上一首小诗的例子,后一句可以看成是前一句的隐喻,“花瓣”隐喻地铁站的许多美丽的脸庞,而“湿漉漉的黑色树枝”隐喻地铁站嘈杂脏乱的环境,美与丑,动与静统一在两个不同的画面中。或者可以说,这正体现了波德莱尔“把善和美区分开来,诗的目的就是发掘恶中之美”[[5]钱春绮.恶之花·巴黎的忧郁[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的观点,大胆的丑中美正是唯美主义的美学纲领。[[6]伍蠡甫.欧洲文论简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

综上所述,我们不难发现,象征派诗歌的审美特性在新批评的研究方法下变得更加清晰可感,“细读法”的“吹毛求疵”是必要的,文学本身作为审美对象在此得到了证实。

参考文献

[1]陈晋.文学的批评世界[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9.

[2]<美>乔纳森·卡勒.李平译.文学理论入门[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3.

[3]郭宏安译.波德莱尔美学论文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

[4]薛家宝.唯美主义研究[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9.

[5]钱春绮.恶之花·巴黎的忧郁[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

[6]伍蠡甫.欧洲文论简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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