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学中形而上学与实践哲学关系的演变纲要
马 荣
（盐城工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盐城 224051）
摘 要： 本文指出实践哲学问题是当代中国哲学构建的核心问题，而把握西方哲学中形而上学与实践哲学的关系演变是把握这一问题的理论前提。在西方哲学的发展历程中，形而上学与实践哲学的关系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形成阶段，形成的是“形而上学之内的实践哲学”这一古典哲学模式；第二个阶段是近代科学阶段，形成了广义的实践哲学，但深受传统形而上学不自觉的影响，反而失去了实践的品格；第三个阶段是跳出形而上学的实践哲学阶段，自觉地反形而上学，克服近代哲学的弊端，为把实践哲学确立为第一哲学打下了基本的理论基础。
关键词： 西方哲学；形而上学；实践哲学；中国哲学
实践哲学是当代哲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课题，使这一课题凸显并成为哲学变革的方向，主要体现在中文学界。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三条线索去考察。第一条线索是，在中文学界，对实践哲学的讨论是伴随着对教条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反思开始的，很多学者认为，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实践性的强调远比对区分第一性、第二性的唯物主义、唯心主义的强调更重要，这是由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时代特点所决定的。第二条线索来自于现代西方哲学的研究者们，他们发现，现代西方哲学有一种明显的实践转向的趋向。这一趋向的发现，为现代西方哲学的研究打开了新的视域，与第一个线索遥相呼应。第三条线索，也是最重要的线索，即来自中国哲学的研究者们。与西方哲学相比，中国哲学有其自身特点，很多研究者发现，其中一个显著的、重大的特点是中国哲学的实践哲学品格。正是这三方面因素的共同作用，形成了实践哲学话题在中文语境中的繁荣局面。可以说，对实践哲学的探讨涉及当代中国哲学建构的核心问题。
而把握这一演变，就需要我们将形而上学与实践哲学并置在一起讨论。很有意思的是，形而上学这个词的创造与亚里士多德无关，却可以用来描述亚里士多德的哲学理论，实践哲学这个词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形而上学在现代西方哲学中，已经具有广泛的、深刻的含义，同样，与之对照的实践哲学也能由此凸显其广泛的、深刻的含义。将形而上学和实践哲学两个词并列在一起，更能突出实践哲学的内涵。本文将立足这一视角来考察西方哲学中形而上学与实践哲学关系的基本演变，并提出实践哲学作为第一哲学的基本设想。
一、在形而上学之内的实践哲学
相比近代西方哲学，古代哲学带有更浓郁的实践哲学色彩。苏格拉底的哲学思考从“认识你自己”开始，他被亚里士多德誉为伦理学的创始人，可谓古代实践哲学的开创者。
对王家会站1992—2016年低枯水期实测流量资料进行统计分析。水位流量相关性比较散乱。单值化处理后相关性改善也不明显。对于低枯水部分，影响流量变化的控制因素更不如中高水时稳定，反映在水位流量相关性上较为散乱。低枯水期的水位流量关系根据断面控制条件的变化，分时段建立水位流量关系进行推算流量。
而在西方哲学史上，亚里士多德是对实践哲学进行系统论证的第一人。在亚里士多德的整个哲学体系中，实践哲学占据非常独特的地位。但是，对亚里士多德来说，形而上学才是第一哲学，理论哲学高于实践哲学。本文把这种哲学形态称之为“在形而上学之内的实践哲学”。
总之，现当代西方哲学明显突破了近代哲学中的二元论、机械论，更进一步摆脱了传统的形而上学，为确立作为第一哲学的实践哲学提供了理论支撑。
第二，注意这种广义上的实践哲学与形而上学（现代形而上学）之间的关联。近代哲学中最重要的体系，如经验主义传统、理性主义传统以及德国古典哲学传统等，都与这一问题有关。这种关联性，从某种角度来看，恰恰是削弱了这个广义上的实践哲学的“实践性”，它是人文社会科学在现当代产生危机的根源。
二、跳出形而上学的实践哲学的近代背景：现代科学和实践哲学
在这一方面，最有代表性的有三派，即马克思主义、实用主义和海德格尔哲学。马克思在《论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就曾提出实践的原则，这是一个根本的发现，他的历史唯物主义也可以被称作实践唯物主义。实用主义的意义在于“实用”一词，这个词虽然受到了康德的影响（康德将“实用”和“实践”区别开来），但提出实用主义的本义恰恰就在于克服康德对“实践”和“实用”的二分，将它们统一起来。所以，实用主义带有强烈的实践色彩，它的哲学是围绕着实践而展开的。如果说，马克思主义实践哲学还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必然性思想的支配（这是黑格尔的影响），那么，实用主义对实践的强调更接近于将实践哲学作为第一哲学。海德格尔哲学对当代西方哲学有重要影响，他对整个西方哲学中的形而上学进行了深刻反思。虽然实践哲学在他那里似乎不是突出的主题，但是以“此在”为中心的在世哲学，本质上就是实践哲学。
来自70个国家和地区的6500多家参展企业和来自80个国家和地区的225 000名观众将参加2019汉诺威工业博览会。有三分之二的参展商和三分之一的观众来自海外，其中约95%的观众是行业专业人士。在2018汉诺威工业博览会上，大约8%的观众（16100人）和23%的参展商（1160家）来自亚洲地区。
第三个特征尤其值得注意，它是第一个特征的根源，而且影响到第二个特征。为什么说近现代科学中保留了传统形而上学的基本前提呢？举一个例子，在近现代科学中，规律是一个重要概念，是科学探究所要追求的最基本对象。规律显然不同于传统哲学中的本质，但它与传统哲学中的本质有很多相似处，如永恒不变性。这种永恒性和现代科学对数学的强调结合起来，就成为了机械论哲学的根源。再如，近现代科学对客观世界有一个理所当然的假定，这一假定带有强烈的形而上学色彩，引发了近代哲学中唯物论和唯心论的辩论。
在现代科学的影响下，出现了人文社会科学。如果说，传统的伦理学和政治学被视为狭义上的实践哲学，那么，在近现代科学影响下诞生的经济学、法学、社会学、管理学、历史学以及现代意义的伦理学和政治学等可以算是广义上的实践哲学。
理解这个广义上的实践哲学，我们需要把握以下几点内容。
把实践哲学确立为第一哲学，这不仅是一句口号、一句陈述，更需要付出艰辛的劳动，还是当代中国学者最大的憧憬。把握西方哲学中实践哲学与形而上学关系的演变，是确立实践哲学为第一哲学的基本理论前提。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进路需要特别重视：一个进路就是马克思主义与当代现实的关系；另一个进路就是中国传统哲学的实践哲学品格问题。前者涉及当代社会历史（包括当代中国）现实的复杂问题，而这是实践哲学不可回避的问题。而中国哲学的思维范式特点恰恰在于，它不具有那种将理论哲学建构为第一哲学的传统，而是始终保持着比较纯粹的实践哲学状态。朱熹把《大学》作为四书之首，体现的正是这一特点。这对我们构建跳出形而上学的实践哲学，确立实践哲学为第一哲学有巨大启发，也是作为中国学者所不能忽视的重要资源。
2.3 年龄分布 上海市崇明区2016年、2017年活动性肺结核患者年龄分别为15～93岁、15～96岁，中位年龄分别为60.5岁、62岁，平均(52.44±20.22)岁、(52.75±20.07)岁。结果(图2)表明：两年报告发病人数均在50～69岁出现峰值，其次是70岁以上，30～49岁最少。
三、试图跳出形而上学的实践哲学的初步形成
近代哲学在黑格尔的哲学理论中发展到顶峰，而在这之后，则掀起了一股反黑格尔哲学的潮流。这个潮流有很多方向，大体而言，包括马克思主义一系，叔本华-尼采-海德格尔一系，分析哲学一系，实用主义一系，现象学一系，政治哲学一系，等等。各派系道路不同，各有得失，也各有其特征。但它们有一个共同取向，即反形而上学，或者准确地说，是反传统形而上学，甚至可以说，各个派系或多或少都有确立实践哲学的取向，甚至连分析哲学这一带有强烈科学主义色彩的哲学派别，也采纳了实践、语用的取向。进一步讲，现当代哲学中，存在一种突破形而上学将实践哲学确立为第一哲学的隐秘动机。这已经不是简单地弥补近现代科学忽视实践的不足，也不是简单地恢复传统的实践哲学，而是隐秘地包含了突破传统哲学的动机。
参照《中药新药治疗腰椎问盘突出症的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草案)》制订疗效评定:①治愈:症状、体征消失,直腿抬高70°以上,恢复正常工作,能行走2 km以上。②显效:症状、体征得到改善,直腿抬高试验呈阴性,能正常工作。③好转:腰腿痛减轻,腰部活动功能改善,直腿抬高可疑阳性,部分恢复工作。④无效:治疗方案无效或需要调整治疗方案。
现代科学是从反对亚里士多德哲学开始的。从古代实践哲学的视角看，现代科学具有这样几个明显特征：第一，现代科学具有机械论的色彩，重视数学关系和因果联系；第二，现代科学没有区分制作活动和实践活动，传统意义上的实践活动地位大大降低。在现代科学的早期推崇者如培根的著作中，技艺的生活远远高于政治的生活，这一思维范式可谓是现代科学的典型思维范式。甚至可以说，这一转向预示了马克思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思想。第三，现代科学保留了传统形而上学的基本前提，这个前提在现代科学中是一种不言而喻的、不需证明的信念。
亚里士多德的这一思想来源于柏拉图。在柏拉图的《理想国》中，热爱真理的哲学是被迫为王的。对他来说，观看真理、思考哲学才是第一位的，而从事伦理、政治活动是第二位的。这个观点可以从亚里士多德的三部著作《尼可马可伦理学》《政治学》和《形而上学》的关系中得以验证。前两部著作代表着亚里士多德的实践哲学，而《形而上学》才是亚里士多德著作的最终归宿。在《尼可马可伦理学》中，理智德性高于伦常德性，理论智慧高于实践智慧；在《政治学》中，脱离城邦而生活的不是野兽就是神，哲学是近于神的生活，尽管亚里士多德在他设想的城邦中为哲学留下了专门的位置，但这个位置只是希望城邦不要干涉哲学家的生活。这两部实践哲学著作都暗示了哲学生活、理论生活的至高性。而在《形而上学》中，亚里士多德将这一点描述得更加清晰。他区分了理论的、制作的、实践的活动。理论的生活，通向哲学；制作的生活通向技术、工业；而实践生活通向城邦和政治。在这三种生活中，理论生活是最重要的，在《形而上学》第十二章第七节表达了理论生活的极致状态：对纯形式的静观和沉思。
四、小结：作为第一哲学的实践哲学
第一，这里隐含着一个古今哲学差异的问题。古代哲学带有很强的实践哲学色彩，但现代哲学，作为对古代哲学的反动，其实是消除了古代哲学中的实践哲学色彩，而具有科学的色彩，经济学、法学、社会学、管理学等学科正是在现代科学的影响下形成的。如何看待这个古今差异，也是我们今天要面临的基本问题。
注释
［1］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M］.吴寿彭，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
［2］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M］.廖申白，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3］亚里士多德.政治学［M］.吴寿彭，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
［4］培根.新工具［M］.北京：外语教学和研究出版社，2010.
［5］刘放桐.现代哲学发展趋势［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
［6］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结合相关文献调查我们发现在发生CRE感染的科室中，急诊科、ICU和手术科室是感染的“重灾区”，这可能是由于以上科室的患者大多病情危重，机体免疫力较差，大多会接受抗生素治疗，与医护人员接触更加密切等，因而更容易发生感染。多数学者都将既往接受过抗生素治疗，老龄患者，机械通气或其他有创支持治疗，慢性疾病，曾接受过移植或进行免疫抑制相关治疗等列为危险因素。还有研究者提出感染CRE为患者死亡的独立危险因素，而这也促使我们在平时的工作中将更加关注具有相关危险因素的患者。
为什么说是征召而非邀请呢？因为德维尔潘打动拉加德的那句话是“报效祖国的时刻到了”，于是，时尚商界女强人二话不说，就回国担任了法国政府部长级外贸代表。
［7］柏拉图.理想国［M］.郭斌和，张竹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中图分类号： B081.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9640（2019）09-0022-02
doi: 10.3969/j.issn.1008-9640.2019.09.008
收稿日期： 2019-09-05
基金项目： 2017年度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杜威的政治哲学研究”（项目编号：17YJC720020）；2017年度江苏省社科基金项目“杜威的实用主义社会政治思想研究”（项目编号：17ZXD008）；2016年度江苏省教育厅项目“杜威的实用主义政治哲学研究”（项目编号：2016SJD720008）。
作者简介： 马荣（1981—），男，江苏南京人，盐城工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复旦大学杜威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博士。研究方向：西方哲学。
（责任编辑：张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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