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运用扎根理论三级编码技术，以《道德经》为文本，对其领导思想进行编码分析，再以范蠡、刘恒(汉文帝)、张瑞敏的相关素材做理论饱和度检验，构建包含道本思维、自然原则、上德行为与整体绩效共四维度的道本领导理论模型；探索各个维度之间及维度内部的逻辑关系，并与道本领导相关的现有领导理论进行比较分析，由此提出道本领导相关理论命题。
关键词： 道本领导； 《道德经》； 本土领导； 规范研究； 扎根理论编码技术
社会现代化进程的不断发展、西方思想的广泛传播与互联网的全面普及等新时代的变化，使华人社会的文化价值观在逐渐变化，年轻员工逐渐难以自然地认同不容挑战的领导等级权威[1]。为此，强调更为平等、赋能型的道家领导思想越来越引起实践界与学界的关注。2015年，MA等[2]在美国知名领导类期刊LeadershipQuarterly上撰文呼吁学者，要加强中国道家等学派的领导思想理论研究。提出“人单合一”的海尔领导张瑞敏多次表明，道家领导思想中“无为而无不为”等思想与VUCA的互联网时代尤其契合。
中国本土领导研究大多基于儒家思想与法家思想[3]，而中国传统文化中具有丰富领导思想的道家领导理论则缺乏科学与系统的研究。根据现有文献，目前道家领导思想理论研究已有的研究成果包括道家大五水善人格测量[4]、无为领导的测量维度[5]、《道德经》领导特质对领导特质困境的突破[6]等。而道家领导思想研究的核心问题，如包含哪些结构维度以及理论模型构建等，目前没有明确回答。
基于此，本研究运用扎根理论三级编码方法，基于《道德经》全文本的深入分析，聚焦“道家领导理论具有什么样的特征与结构”，以及“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两个问题，建构道家领导理论模型，以期拓展现有的中国本土领导理论，并为现代领导有效应对互联网时代的独特环境提供相关理论指导。
1 研究述评
《道德经》，又名《老子》，是一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经典，蕴含着丰富的领导思想。其领导思想研究可以分为3类：①研究者用思辨的方式分别研究了无为而治在组织管理中的可实现性[7]、水性领导力的譬喻评价[8]等《道德经》相关的核心领导思想。这些思辨式的研究成果为后续研究打下基础，但对这些核心概念的科学定义有待进一步研究。②《道德经》领导思想与西方领导思想的比较研究方面，LEE等[9]认为，道家领导力提倡领导力的柔和性与坚韧性或以柔克刚性。LAW等[10]通过访谈发现，道家领导力与西方领导力重视主动性和控制不同,更多的是强调参与、理解、协调。目前这些研究的比较还是处于简单的概念对比阶段，没有探讨到概念内涵的对等性等问题。③《道德经》领导思想的理论建构研究方面，郝英奇[11]探索了“无为而治”的运行机制；XING等[12]采用深度访谈研究，基于土地环保理论与可持续发展理论的视角，发现“道家”领导的无为而治、逆向思维等特质会影响员工的亲环境态度。吕力等[5]基于黄老传统，研究了无为领导的测量维度、关键前因变量与关键调节变量。这些理论建构研究开启了实证研究《道德经》领导思想的先河，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
席酉民等[13]指出，中国本土领导“深受本土文化和思维观念的影响”。儒释道法等文化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主要组成部分，对中国本土领导思想产生了持久弥新的影响。目前，学界研究还是以儒法两家领导思想为主[3]，对道家领导思想的研究还处于初步阶段，研究内容呈碎片化状态且核心的概念缺乏科学的定义，道家领导思想亟需系统的理论模型构建研究。此外，在研究范式上，管理学研究，包括领导研究，应该基于事实与价值，并且应该以价值为核心概念，探索构建价值判断方法论为管理学方法论的核心[14]。基于此，本研究选择《道德经》的领导思想作为系统研究道家领导思想的切入口，立足于《道德经》文本与其他典型人物素材，系统地进行规范性研究，建构道家领导的理论模型，以探索《道德经》领导思想创造性转化的可能性。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方法
本研究的目标是要建构道家领导的理论模型，包括其具体的结构维度与影响作用。鉴于道家领导思想颇为深远，通过访谈现实中的领导者获得的道家领导思想相关信息的学术价值有待检验，为此本研究没有按照一般的常规做法——通过访谈获取一手资料，而是以《道德经》的经文以及典型道家领导行为的资料作为研究数据。据史书记载，《道德经》的作者老子是史官出生，“历记成败存亡祸福古今之道”，说明老子是基于历史上领导者的经验数据做的历史性总结。扎根理论最适合使用的是对一个尚未解释的有趣现象，研究者试图“从数据中去发现理论”[15]。只不过笔者要研究的数据是蕴含在《道德经》中有关领导思想的历史性的二手数据。《道德经》同时也是一部哲学著作，而斯特劳斯等[16]的扎根理论研究也适合于“对哲学性作品的分析”。为确保研究方法与研究问题相契合，笔者还特意咨询了两位国内管理领域资深的质性研究和扎根理论专家，他们都认可用扎根理论的编码思路来构建《道德经》的领导思想理论模型。BANSAL等[17]在国际期刊AcademyofManagementJournal上呼吁，在组织与管理研究领域拓宽新的质性研究方法。由此，本研究确定以扎根理论3个学派中的斯特劳斯等[16]提倡的三级编码研究思路作为研究方法，尝试探索一个新的质性研究思路。
2.2 研究文本
在道家诸多经典中，《道德经》是最能代表道家领导思想的著作。本研究在选定《道德经》作为研究文本后，为确保研究的规范性与科学性，设定了梳理《道德经》文化领导思想的4个原则：①《道德经》众多版本中，王弼[18]本影响最大，因此本研究选择的《道德经》文本为王弼本，原文主要参考刘笑敢[19]的《老子古今：五种对勘与析评引论》为主，少数明显错讹的地方则以其他版本作为参考；②全文本梳理，尽量多地收集所有经文中与领导思想相关的语句；③考虑到研究中需要涉及管理学知识背景，本研究参考的是齐善鸿等[20]的研究；④对凡是与领导思想相关的语句，通过三级编码技术构建理论模型。
2.3 研究过程
组建研究团队。本研究团队十多年以来专注于国学与管理研究领域，对《道德经》的经文以及领导理论比较熟悉，确保了团队成员的专业性与研究的严谨性。为了确保研究的效度，分为两个研究小组，并对4名成员做了扎根理论的相关培训，以确保理解编码标准的一致性。
云天化集团是以化肥及现代农业、玻纤新材料、磷矿采选及磷化工、石油化工、商贸及制造服务、产业金融6大产业为重要发展方向的省属国有综合性产业集团。近年来，集团主动融入和服务国家“一带一路”倡议，主动对外开放转型升级，努力发挥自身优势，实施“国际化运营、本土化经营”，推动企业不断迈向高质量发展。
确定具体研究问题。本研究确定主问题为：道家领导理论的结构维度与影响作用模型，然后将其细化为两个子问题：①在《道德经》的经文中领导(圣人或侯王)具有哪些特征；②这些特征会产生什么影响。
2.3 灵敏度及特异度比较 hs-CRP、β-hCG、PCT联合检测灵敏度分别高于 hs-CRP、β-hCG、PCT单独检测，特异度分别高于 hs-CRP、β-hCG单独检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设计研究思路。本研究通过全文本梳理《道德经》领导思想，主要解决的问题有：①在《道德经》中，哪些章句涉及领导思想；②从这些章句中，可以抽取什么样的、具体的领导思想；③这些领导思想的现代含义是什么；④这些领导思想可以如何归类以构建概念模型。
采用灰色系统理论进行评价。以各指标的最优值设定理想品种，为参考序列L0，采用初值变换消除量纲，参照张学杰[8]的方法，进行关联系数计算。结合层次分析法确定的权重计算加权关联系数并排序，通过比较与理想品种关联系数的大小对品种的加工适应性进行评价[7]。
具体编码过程：①经过对《道德经》文本反复梳理并确定释义后，对《道德经》的经文采取逐句编码的方式，逐句贴标签；②对标签进行意义编码，整体性地理解语句的上下文，对标签的选定进行微调，两个小组分别进行三级编码；③对编码形成后的结果进行讨论，并由主负责人每3个月一次对之前的编码结果进行重新编码与修改，前后共进行3次，以提高研究的严谨性；④邀请了5位相关专家对形成的编码结果进行评议，并根据反馈建议做出修改，以提高研究的信度和效度。
3 研究分析与发现
3.1 资料编码与分析
具体研究过程与结果：①通过对《道德经》全文本释义，并根据释义，梳理并抽取全文81个章句中蕴含的领导思想；②将这些释义后的领导思想贴标签，并进行编码，形成《道德经》领导思想概念编码清单；③在概念编码清单中，按照扎根理论三级编码方式逐次进行，通过反复比较，提炼出概念、初级类属、次要类属及主要类属，以及各类属之间的关系。
(1)初级类属 初级类属编码，通过反复比较，将原始资料分解、概念化与类属化；其中，概念是指附着于个别事情、事件或现象的概念性标签；类属是指指涉统一现象的多个概念[16]。在此编码阶段，研究者逐章逐句地对《道德经》的领导思想提炼概念，发现类属，拓展类属的属性与维度。对81个章节以语句语义为识别概念编码的依据，编码原则：基本上一个语句计算为一个概念编码；若遇到同一语句，由于语义丰富，可贴上两个不同的概念标签，计算为两个概念编码，比如“知足不辱，知止不殆”(第44章)，既可编码为“知足知止”的行为，又可编码为“不辱不殆”的结果；若同一个语句，出现在两个不同章节，内容完全相同，比如“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同时出现在第22章与第66章，计算为一个概念编码。通过反复连续比较与修改，本研究共识别了188个概念编码；在剔除了无法统一意见进行归类的8个概念编码后，获取了180个概念编码，然后合并类似的概念编码，共形成了56个初级类属。本研究编制了详尽的概念编码表，由于篇幅所限，表格从略。
(7)6个绩效类属的内在联系 根据上述分析，整体绩效是时间上长期导向、空间上天下导向、数量上持续精进、形式上既有物质又有精神、性质上趋利避害与方向上自主自动的一种收益。由此，本研究采用的收益定义，其内涵不是单指经济利益，而是指除经济利益之外的一切利益，具体包括心理收益、生态收益等。简而言之，《道德经》的领导绩效就是追求阻力最小、代价最低、副作用最少、生命力最强、收益最大、组织存活最长的正面领导绩效。为此，在借鉴会计学“综合收益”概念的基础上，本研究融合经济哲学、社会资本等方向上的研究成果，将短期与长期、局部与全局、多与少、有形与无形、精神与物质、正面与负面、主动与被动6个维度整合在一个矩阵当中(见图2)，提出“整体绩效最大化的价值张力”的概念，用来解读领导者在整体绩效方面的基本态势，为领导者提供一个审视自身与企业所处系统环境的力量均衡状态，并延着张力所指引的方向，调整组织内外部、长短期、不同价值的格局、结构、强度与作用方式，最终形成“不可与之争”的超级竞争优势。
表1 《道德经》领导思想编码
主要类属次要类属初级类属道本思维本根万物根源、抱一归根阴阳阴阳一体、阴阳转化反成物极必反、相反相成、无私成私中和守持中正、万物和合、适可而止玄同同源异名、和光同尘、道无分别自然原则无为无为不言、不敢为、无以为、无不为不争利万物而不争、不争而善胜、无人可与之争谦下处下退让、谦虚冷静柔弱用弱、贵柔损益损益平衡、损多补少、损益无常上德行为对己:自我觉知、自以为非自知自爱、自愚贱己、自省自胜对人:无我利他、赋能共治牺牲无我、至善慈爱、平等包容、信任悦纳、谦下用人接物:超脱共享、稳慎精进知足知止、自律节俭、功成不居、功成身退、报怨以德、稳慎精进整体绩效时间长短:长期导向功绩永存、子孙绵延、长生长久空间大小:天下导向治大国、治天下数量多少:持续精进不自大成其大、戒盈戒骄有形无形:物质精神民心安乐、收获人心性质正负:趋利避害减少后患、避免冲突、顺利无害主动被动:自主自动万物自宾自化、百姓四自、天下自正
(3)主要类属 主要类属编码就是选择主要的范畴，把它系统地和其他范畴予以联系，验证其间的关系，并把概念化尚未发展全备的范畴补充整齐的过程[16]。主要类属，类似于核心范畴，指的是所有其他范畴以之为中心而结合在一起的中心现象[16]。在前面两个编码分析的基础上，本研究经过反复整合、比较不同概念与类属的范畴，最终提炼出4个主要类属，分别是道本思维、自然原则、上德行为与整体绩效(见表1)。
本研究对《道德经》的语句进行全文编码分析，构建道家领导的理论模型，提炼出4个主要类属、19个次要类属和56个初级类属，其理论模型见图1。4个主要类属中，“道本思维”是最根本的内容，领导原则、行为、绩效3个主要类属都是思维这一类属衍生出来的支援类属，因此本研究挑选道本思维作为核心类属，统摄其他3个支援类属，称其为道本领导理论。道本领导理论模型中的4个主要类属的具体内涵、相互关系等具体内容，下文将做具体的解读。
理论饱和度检验，是停止继续采样研究的鉴定标准，即在新的资料中相同信息的不断重复和不再出现新的概念类属[15]。为此，本研究选择了有一定代表性的3份资料做饱和度检验，3份资料分别是先秦时期著名的道家领导代表范蠡的领导思想(编码资料选自《史记》[21]中的“货殖列传”与“越王勾践世家”)、汉朝著名的道家式帝王汉文帝刘恒的领导思想(编码资料选自《史记》[21]中的“孝文本纪”)、崇尚道家管理思想的著名企业家海尔领导张瑞敏的领导思想(编码资料参见苏勇[22]的访谈)。对3份资料进行开放性编码后，并未发现形成新的概念类属与关系，限于文本内容过多，具体编码数据本研究从略。此外，饱和度检验也需考虑到研究者时间精力和新资料的可获得性等方面的限制[23]，为此本研究暂停了道本领导理论模型的饱和度检验，并认为该理论是饱和的。
命题24个组成要素的形成及关系机理是：理论模型既是一个过程模型，即从道本思维、自然原则、上德行为到整体绩效，是从前到后的4个维度；同时也是一个因果模型，即道本思维决定自然原则，自然原则导致上德行为，上德行为影响整体绩效。
3.2 领导之道本思维
研究者在《道德经》的所有语句中，发现了40个语义概念标签，找出了13个初级类属，提炼了5个次要类属：本根思维、阴阳思维、反成思维、中和思维与玄同思维，最后形成了领导道本思维这一主要类属。5个思维类属的具体内涵以及它们相互之间的内在联系，阐述如下。
领导行为是《道德经》领导思想中最丰富的内容，在本研究中，是指在领导思维的指导下，坚守领导原则而采取的具体领导行为。研究者在《道德经》的所有语句中，发现了53个语义概念标签，找出了14个初级类属，提炼了3个次要类属：自我觉知与自以为非的对己行为、无我利他与赋能共治的待人行为、超脱共享与稳慎精进的接物行为，最后形成了领导上德行为这一主要类属。3个行为类属的具体内涵以及它们相互之间的内在联系，阐述如下。
(2)阴阳思维 阴阳思维是指事物都是一体两面(雄雌、荣辱、白黑是一体两面)，一切现象都有正反两方面，并且处于互相转化的动态平衡之中(福祸、正奇、善妖之间互相转化)。《辞海》中把阴阳解释为自然界两种对立和互相消长的物质势力，自然界万物皆有阴阳；在管理学研究中，李平[25]认为阴阳思维或阴阳理论是一种元理论，具有重要意义。
(3)反成思维 反成思维指的是万物皆阴阳互动，其互动方式为相反相成、物极必反。首先，领导者心中一定要有破除反对者的程序，这样站在反对者的立场思考，就提前破除了反对者的反对，即可和顺。其次，物极必反，领导者遇事皆需看反面，通过现象去看透本质，遇到结果要追溯原因明白真相。比如，自私的人都重视利己，利己导致彼此能合作者就少，因此可以获得的利也是小利，获得小利就是小私；而无私的人重视利他，利他导致彼此合作者多，在社会规则下引领并满足众人的需求，成人之美，顺带成己，获得大利，继续成更多的人之美，而不占为个人所有，这是大私。如此，彼此收益不断增加，不断循环，就是无私成私、不自大成其大、不自满而可不断更新、不自生而长生[6]。反成思维的反，是要反到事物的反面与正面融合之处。
(4)中和思维 中和思维，强调保持中正、中和，通过节制而保持适度。万事万物不可过分，否则好事过了变坏事，好心过了变坏心。比如光而不耀，领导者要先有光，然后不耀，也就是要吸足了能量，但又不去刺伤别人，这样才可达到和的状态。评价领导者某个行为，不是为了完全否定它，也不是完全迎合它，而是通过批判它脱离中和的状态，目的是为了让它达到阴阳中和的状态。
除了时装，这类初创公司还通过应用软件提供各种产品，从房屋、自行车和汽车等交通工具到相机和高端手机等电子消费品，租赁产品无所不包。“花上4000元的年租金，芝麻信用就可以让你租用一年的最新款苹果手机。”微微介绍说，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6)5个思维类属的内在联系 根据上述分析，本根思维、阴阳思维、反成思维、中和思维与玄同思维都是基于《道德经》道的思维，本研究综合称其为道本思维。道本思维，就是领导者对天道与人道的观察与体悟，形成的以道为本源的领导思维，包括对自然规律、社会规律与人性规律的尊重。这种“唯道是从”(第21章)的领导思维，由于道具有纯粹客观自在性与独立于人的主观意志的核心属性，就可以让领导者接受道(客观规律)的指引，走出自己个人意志的局限；遇到问题，就以规律为师，平心静气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通过找到规律来解决问题。比如，以道为本的领导者在推进公司企业文化的过程中，就会放弃“老板文化”为本，根据企业所处的客观环境而引导公司形成达至集体契约式的企业文化[26]。从本根思维到玄同思维，5个思维基于道，彼此之间互相影响。
3.3 领导之自然原则
研究者在《道德经》的所有语句中，发现了40个语义概念标签，找出了14个初级类属，提炼了5个次要类属：无为原则、不争原则、处下原则、柔弱原则与损益原则，最后形成了领导自然原则这一主要类属。5个原则类属的具体内涵以及它们相互之间的内在联系，阐述如下。
(1)无为原则 无为原则，是指领导者根据自然而然的规律而为，具体包括“辅万物之自然”的不敢为，“生而不有，为而不恃”的无以为，以及藉借助规律的力量达到“无不为”的境界。不敢为，就是不要用自己的意志和欲望驱动着去做违背规律的事情；无以为，就是人不要做成些许本分事就认为自己有功劳了；无不为，是万事都可为的功夫与境界[27]。具体而言，领导者遵守无为的原则，首先是要用众力破己力，引领众人的需求，在自然规律、社会规则与人性规律下，建构一个能够激发全体成员充满活力的自组织系统，而领导者需要为的是维护这个系统正常运行，服务于这个系统所达成的企业中的所有要素，而不是试图去控制整个系统以及全体员工。
(2)不争原则 不争原则，是基于无为原则，采取利万物而不争的原则，形成超级竞争战略，最后在客观上而非主观上达成无人可与之争的大争格局。具体包括不争俗，不争俗的名利；不与俗争，不跟俗人争；不用俗的方式争俗[27]。利益冲突是企业中的领导者与员工之间的主要冲突。如果作为股东的领导者占的利益最多，众多员工就倾向于怀有一种打工者心态；打工者心态就容易变成员工的心结，解不开这种心结，是难以让员工用心尽力地工作的。根据不争原则，领导者可以重新设计一套利益分享模式，比如，海尔领导张瑞敏在2012年就提出通过“人单合一”，转变员工打工者的认知心态，形成新的双赢格局。
(3)处下原则 处下原则，就是领导者甘愿居下、居后，而达成自我不断成长的目标。该原则类似水的属性，从“水”“江海”“溪”“谷”等“几于道”的事物中得到启发，模仿它们善居下而反成王的原则。领导者居上反以下自居，谦虚地不耻下问，这样与部属相处，遇到的阻力最小。比如，曾子曾经说“用师者王，用友者霸，用徒者亡”，刘备为请诸葛亮出山辅佐自己而三顾茅庐，就是典型的“善下之”的领导原则的具体运用。
(4)柔弱原则 在通行本中，“柔”出现11次，“弱”出现10次，老子的柔弱原则是要超越世俗的价值和方法，以更高的方法和原则去达到一般人所不理解的“强”[19]。领导者采取柔弱原则，就会柔而灵，弱而强，而不逞强。这样，领导者在低谷之时，要蓄能而不盲动；在居高临下之时，知收敛而不傲慢；在得理之时，会饶人而不紧逼；在拥有名利之时，应深藏而不彰显；在有权之时，要助人而不霸道，因此柔弱的行事原则更具有坚持性、持久性、灵活性和韧性。
(5)损益原则 损益原则，与《易经》损、益二卦的思想相似，都重视“反”的功能和作用，强调事物之间存在相反相成的关系。具体包括3层含义：①天道的运行法则是损益互动以达成平衡；②人间的领导者，应该分享多余的给不足的；③损益的结果是减少或增加既可获得好的结果，也可能得到不好的结果。比如谦虚，一方面是尊重别人以减少阻力；另一方面是自己既不能自满也不能自卑；因为谦虚的目的是为了蓄能，蓄能之后水平上升，水平上升还要谦下是为了继续蓄能，而不是过分地贬低自己导致自己丧失信心难以蓄能，这就违背了损益的原则。
(6)5个原则类属的内在联系 根据上述分析，无为原则、不争原则、处下原则、柔弱原则与损益原则都是基于《道德经》中的道本思维。领导思维与原则的区别是：领导思维指的是《道德经》从天道与人道观察到的事物之间的规律，领导原则是指思维在实践行为过程中，遵守这些规律而坚守的自然而然的做人、做事原则。道本思维指引下的领导者在实践行为过程中遵守的自然而然的做人、做事原则，本研究称之为自然原则。刘笑敢[19]认为，“道”是宇宙、世界、社会和人生之总根源，而“自然”(自然而然)是“道”所推崇的最高价值原则。领导者不强加干涉，即可达到“顺物自然”而“天下治”的效果(《庄子·应帝王》)。为进一步梳理5个原则之间的关系，本研究试图总结这一关系机制为：无为才可不争，不争才可处下与柔弱，处下柔弱之余通过损益回归无为，而这5个原则基于自然。
治疗及预后 轻度肾损伤患者监测肾功能指标，中度肾损伤患者按照损伤程度调整替诺福韦的剂量，重度肾损伤 （包括FS）患者将替诺福韦更换为阿巴卡韦。电解质紊乱补充电解质，重度代谢性酸中毒给予碳酸氢钠中和等对症治疗，严重肾损伤给予人工肾治疗。发生肾损伤的98例患者中，82例 （84%）经过治疗1～2个月后电解质紊乱、尿糖、尿蛋白和高氯性代谢性酸中毒好转；16例2个月后电解质、尿糖、尿蛋白、肌酐等无明显缓解，其中4例病情出现加重，经过1年的跟踪和随访，6例 （6%）无明显缓解，大部分与处理不及时有关。
3.4 领导之上德行为
(1)本根思维 《道德经》领导思想中，道生万物、道贯古今，领导者不可不离道之根本。本根思维就是以道为根本，以破除自己主观意念的思维。道是“贯穿天、地、人即宇宙一切的根本法则”[24]，用现代的语言来解释，道就是客观规律。为此，道本领导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领导者去领导下属，领导者的领导是谁，谁来领导最高领导者？本根思维指出，道本领导尊重客观的自然规律、社会规律与人性规律，以这些规律破解领导者自己的主观意念，成为一名以道为本的领导者[24]。
(5)玄同思维 玄同就是到达了中和，领导者对“顺逆”“是非”“亲疏”“利害”“贵贱”等价值观念产生更高的认识境界[19]。玄同不是不分是非，而是能看透万物无善恶、事情无成败、人间无对立、利益无你我，有的只是不同能量之间转化合二为一的阴阳和合。比如领导者在玄同思维的指引下，在人生得意时，就应该学会要低调，学会蓄能；在不顺利时，别着急，要庆幸自己遇到了更新自己的机会；接触不同类型的人，要学会找双方的共同点；面对批评自己的人，要明白批评者是帮自己来查漏补缺的贵人。如此这般，领导者才可以顺不狂、逆不馁，不排异已、悦纳谏言，破除对立冲突，达到和谐统一的玄同境界。
在日常生活中，签名是很常见的行为，如合同的签署，订单的确认，支票的签发，回复文件，通常来说传统的签名都是手写签名。随着网络技术的飞速发展，人们希望突破传统签名带来的种种弊端，信息的发送者希望通过签名来使信息的接受者确定信息的真实性，于此与此同时，当出现纠纷的时候，信息的接受者可以通过数字签名来追踪到信息的发送者来进行承担相应的责任。可以说，在现代社会，数字签名技术正在潜移默化影响我们的生活。
(1)自我觉知与自以为非的对己行为 对己行为，就是道本领导者对待自己的自我觉知与自以为非的行为，包括自知自爱、自愚贱己、自省自胜。自我觉知，类似于正念中的觉知概念，是人对自己的心理、行为以及自己与环境之间的关系准确认知的一种能力。具体而言，领导者要正确而客观地认知自己，而不因领导者个人自恋自大导致陷入困境。所谓自爱就是领导者关爱自己，要有贵身思想。自以为非，就是领导能够以愚者自居，放低自己，既通过蓄能而不断超越自己，又可充分给组织内其他员工发挥能力的空间。比如，海尔领导张瑞敏就以“自以为非”为自己的名言警句。
(2)无我利他与赋能共治的待人行为 待人行为，就是道本领导者对待他人的无我利他与赋能共治的行为，包括牺牲无我、至善慈爱、平等包容、信任悦纳与谦下用人。无我利他，就是基于共生的认知逻辑下，道本领导者放弃个人的私我、小我，通过理性利他的方式达到双方更大收益的行为。赋能共治，指的是减少领导者从上而下的控制，建立机制进而达到员工自治或领导者与员工共治的模式。
(3)超脱共享与稳慎精进的接物行为 接物行为，就是道本领导者对待外物的超脱共享与稳慎精进的行为，包括知足知止、自律节俭、功成不居、功成身退、报怨以德与稳慎精进。超脱共享，就是道本领导者能对外物基于损益的原则，深刻地认识到了多占外物必伤自己的客观事实，因此能超脱，并能拿出多余的部分来与众人分享。比如据《史记》记载，古代道家典型人物范蠡“三致千金”而散财于众亲友，被尊称为“中国第一位大慈善家”。此外，随着人的偏好的阶段性发展，道本领导根据“物壮则老”的事物发展规律，有功之后不居功，功成之后就身退，就是为了避免在功成的阶段，自己走上了“不道”的居功自傲、功成身不退的不归路。对于遇到的负面事物，道本领导采取的行为也是为了避免灾祸。比如为何要“报怨以德”，是对待怨这一事物的彻底洞察之后做出的理性选择，因为“和大怨”之后“必有余怨”，余怨不消就无法和，为此只能靠上德的慈爱等行为来化解怨，才可“以德服人”。此外，面对困难，需要重视困难才可克服困难，否则轻敌则必败；面对自己身上的毛病，需要客观地把毛病当作毛病来治，才可减少毛病；面对可能遇到的祸乱，要采取“治未病”的思路扼杀于摇篮；面对战争，即使战胜也不可得意洋洋，而应该怀有恻隐之心，以“悲哀泣之”才可减少敌人的对抗。以上这些行为可称之为稳慎精进，方式上慎终如始，结果上不断精进。
(4)3个行为类属的内在联系 根据上述分析，对己、待人与接物3种行为是基于《道德经》中的道本思维方式与自然处世原则生发出来的上德行为。道本领导的上德行为，与儒家以伦理为核心的德性领导行为不同[28]，包括对己自我觉知与自以为非，待人无我利他与赋能共治，接物超脱共享与稳慎精进三者心理、伦理、物理等的综合考量。对己、待人与接物是人类行为中必不可少的3个不同的维度层面，彼此之间是一种互动、能量传递的三位一体的共生循环关系。共生循环关系的基础在于领导者自身的思行言果是否构成了和谐的共生关系，领导者不要成为自我成长的障碍，不要成为组织发展的天花板。简言之，上德行为，是领导者从有限的追求走向无限的追求，我、人、物三者之间物我两忘、人我合一、三位一体的和谐共生关系。当然，本研究只是对道本领导行为做了一个较为粗浅的分类与解读，具体的影响作用机制等内容，以待后文进一步挖掘。
3.5 领导之综合价值收益
领导绩效(结果)是《道德经》领导思想中颇为独特的内容，研究者在《道德经》的所有语句中，发现了47个语义概念标签，找出了15个初级类属，提炼了6个次要类属：时间长短方面的长期导向、空间大小方面的天下导向、数量多少方面的持续精进、有形无形方面的物质精神、性质正负方面的趋利避害以及主动被动方面的自主自动，最后形成了领导整体绩效这一主要类属。6个绩效类属的具体内涵以及它们相互之间的内在联系，阐述如下。
(1)时间长短：长期导向 长期导向指的是领导者在时间维度上考虑长期利益超过短期利益，最后形成获得长远利益的效果。长期导向首先是在对己与接物方面，领导者需要做长远考虑，不做物役的领导者，不能做以自己的命来换发展的领导者，而是要做一个能全生的领导者；其次是在待人方面，不做用人竭泽而渔式的领导者，而是泽及他人而不以为有恩德于他人；最后是用长远的眼光考虑自己以及后代的存续问题，在组织层面就是打造长治久安的永续经营组织。
(2)空间大小：天下导向 天下导向指的是领导者在空间维度上考虑全局利益超过局部利益。《道德经》81章中着笔“天下”共60次，足见这种从身、家、乡、邦到天下的天下导向天下主义是其重要的思考论点。具体而言，组织的领导者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是要实现全局共赢。天下导向的领导绩效与利益相关者理论类似，其不同之处在于，天下导向考虑的范畴更宽广，它超越了内部、外部与远端利益相关者，包括了不直接相关的、无形的利益相关者，达到“天网恢恢，疏而不失”的效果。在国家层面，我国“一带一路”建设就是一种天下导向的、利益共享型的新商业文明的建设之路。
(3)数量多少：持续精进 《道德经》关注个人发展与整体的长久生存。持续精进指的是领导者自身层面，在面对成绩是能做到“戒盈戒骄”，可以“不自大”，最终“成其大”，达到数量最大化的客观收益效果；在员工层面，需要组织投入资源培训帮助员工不断成长；在组织层面，整体收益不断增长。
(4)有形无形：物质精神 物质精神是指领导者在内容形式维度上既要关注有形的物质收益，也要关注无形的精神收益，因此，领导者的心智健康与幸福感、大众的民心不乱、复孝慈、无盗贼、无忧，都是一种重要的价值收益。《道德经》是以“天下”整体安康为导向，实现领导者与百姓的共同幸福。
(5)性质正负：趋利避害 趋利避害是指领导者在性质正负方面，减少后患、避免冲突，获得大顺。具体而言，减少后患包括：终身不遭遇危险、无败、无失、无死地、无身殃、无难处、不辱、不殆等。避免冲突，要少收税，让民众吃饱饭，去有为而民治；不惊扰民众生活；不以死威胁民众，以避免民众生乱等。简单地说，领导者通过趋利避害，减少组织内部的冲突与内耗，比如在企业中，要减少股东与员工之间的相互冲突与伤害。同时，领导者加强提供正面的价值收益，实现企业顺利发展。
观察两组患者术中麻醉效果、血糖控制、并发症发生和手术完成情况，观察两组患者围术期血糖检测值、血酮体阳性率情况。
(6)主动被动：自主自动 自主自动是指领导者在主动被动方面，成员自主参与，组织自动运行。“民自化、自正、自富、自朴”是道本领导在自然原则指导下的人民自治。此时，道本领导者就类似成为一个平台似的系统建立者，实现万事万物自宾自化，组织顺畅运行，乃至“天下自正”。
回到竹溪街，何牦第一件事是写遗嘱。他共有五万元存款。这次去北京的旅费加住院费，花了一万六，何美宁办出院手续时，他站在何美宁身后，见何美宁把九千元钞票塞进医院的收银台时，心痛得快要流眼泪了。这些钱都是计划留给橘红的，是让橘红过上好日子的希望和保证，上次在滨湖三医院住院，大病医疗出了百分之八十，自己还交了三千五，这次是全费，百分之百的自己交。交的不是钱，是希望，是性命。他活着的希望和意义，就是赎回年轻时的过失，让橘红过上好日子，把钱都花了，就算找到橘红，还有能力、条件让橘红过上好日子吗？那一把把的钱交得他心里发颤，好像受了惊吓似的，抖动。
(2)次要类属 次要类属编码，将凌乱无序的初始概念重新组合分类，提炼思想，清晰概念，根据译码典范划分出合适的类属或子范畴[16]。研究团队通过对初级类属编码中180个初始概念的反复合并、分类与排序，提取与道家领导思想相关联的初级类属共56个，并通过类属间的逻辑关系，进一步合并归类为19个次要类属(具体展示见表1)。
3.6 道本领导的理论命题
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将道本领导定义为：基于道本思维(以客观规律为本)的认知思维，遵从自然原则(自然而然)，采取对己自我觉知、自以为非，待人无我利他、赋能共治，接物超脱共享、稳慎精进的上德行为，以达到整体绩效最大化的领导方式。由于《道德经》具有中国传统优秀文化领导理论研究的代表性与典型性，且在中国情境下的领导实践中具有一定的普适性，因此，基于对《道德经》的领导思想研究得到道本领导以下一般性的理论命题。
命题1道本领导理论模型包括4个组成要素：领导道本思维、领导自然原则、领导上德行为、领导整体绩效。
根据对北部湾经济区区域一体化现状的定量分析结果可以看出，当前全区区域经济发展滞后的影响因素确实存在，主要包括以下几类问题：市场、贸易、产业、城乡结合方面发展不合理。市场方面的问题主要集中在市场的分割、市场无序发展、恶性竞争等等，贸易方面的问题主要集中在区内区域间的贸易壁垒、贸易失衡等等，产业方面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产业结构不合理、新型产业发展受到阻碍等等。城乡结合方面的问题主要集中在城乡发展不均衡，城市分工不明确等等。另外，其他一些客观因素也阻碍了北部湾经济区区域经济的发展。
命题3领导思维包括本根思维、阴阳思维、反成思维、中和思维与玄同思维5个部分，并且从本根思维到玄同思维具有一定的内在逻辑关系。
命题4领导行为包括对己、待人与接物行为三大部分，这3个部分是三位一体的互动组成，需要有机的组合才能合理。
命题5领导绩效包括时间(长短)、空间(大小)、数量(多少)、性质(正面与负面)、形式(精神与物质)、方向(主动与被动)6个方面，其形成的领导整体绩效最大化是考核领导者的重要综合性指标，相比以往的财务指标能更好地考核领导者的绩效。
命题6领导道本思维与领导自然原则共同决定了领导者的性质与发展方向，是区分道本领导者与非道本领导者的关键。领导者上德行为与整体绩效共同决定了领导者的行为范式与绩效，是区别高效的道本领导与低效的道本领导的关键；并且领导上德行为方面表现越突出的领导者，领导整体绩效越大。
正长斑岩（K1ξπ）：出露于沃布滚陶勒盖、森德敖林等地，呈小岩株状产出，岩体侵入白音高老组、宝力高庙组组和安格尔音乌拉组。花岗闪长斑岩（K1 γδπ）：出露于吉仁台高吉高尔高地一带，呈小岩株状产出，岩体侵入宝力高庙组和白音高老组。
4 道本领导与相关领导理论的比较分析
服务型领导，又名公仆型领导，有多种不同的定义与量表，其中引用较多的是LIDEN等[29]的研究，其定义是“为下属和组织内外更广大的利益相关者的需求服务的领导行为”。该定义与道本领导相同的是不仅关注组织内的领导服务行为，还扩展到组织外的利益相关者；不同之处是没有关注领导者是否居功，并且只涉及领导者与员工两者之间的服务，而道本领导是对对己、待人、接物三者融合的综合考量。
4.1 与现有相关领导理论的比较分析
现有的领导理论中，诸如服务型领导、谦逊型领导、家长式领导、德性领导、矛盾型领导行为等领导理论，与本研究提出的道本领导在维度上有部分类似的地方。限于篇幅，本研究简要辨析如下。
谦逊型领导，又名谦卑领导，是一种“自下而上”的领导风格，中国文化背景下的领导谦逊行为包含平易近人、欣赏他人、正确自我认知和开门纳谏4个维度[30]。谦逊型领导的行为结构与道本领导的处下原则、无我、自以为非等是吻合的；不同之处在于道本领导是基于人的主观，面对大道的客观所产生的谦逊行为，这种谦逊行为是一种永恒的状态，并以此促进自我、他人与组织的整体性成长。
家长式领导中的仁慈领导指的是领导者对部属个人的福祉做个别、全面而长久的关怀，包括对部属生活层面的关怀照顾、对部属工作层面的教导照顾两个维度[31]；德行领导指的是领导者必须展现较高的个人操守、修养以及敬业精神，包括道德勇气、心胸开阔、廉洁不苟、诚信负责、公正无私5个维度[32]。德性领导指的是在儒家关系主义自我观基础之上，兼顾组织利益与个人成长的一种领导模式，包括情、理、法的价值次序，“忠恕之道”和“教谕式调节”3个维度[28]。这些道德相关型的领导理论与道本领导在上德行为中的利他行为有类似之处，但不同之处甚多：①道本领导是基于道家“上德不德”的思想，即最高的德行是不以为自己有德行；②道本领导的上德没有与下属交换的内涵，强调的是自己自然而然、应该做的德行；③与仁慈领导、德行领导、德性领导基于儒家以人为本的人治主义思维不同，道本领导是基于道家以道为本的道治思维。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项目管理的依据是《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资助政策声明》（NIH Grants Policy Statement，NIHGPS），该声明于 1998年10月1日颁布，并先后多次修订，目前实施的是2017年10月修订的《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资助政策声明》[1]。
矛盾型领导行为，又名悖论式领导，是指领导者通过综合运用看似对立而又彼此统一的领导行为，具体包括决策中的控制与自主、执行中的标准与灵活、权力分配过程中的自我中心与他人中心、对待下属的一视同仁与差别对待，以及领导与员工之间保持既松又紧的关系5对矛盾行为[33]，与道本领导的阴阳思维、反成思维的内涵类似。不同之处在于：矛盾型领导行为是基于组织环境的复杂化与不确定性程度提高的情境下，主要关注下属行为道德规范；而道本领导是基于人类对道的认知的有限性而产生的本根思维，主要关注的是通过己、人、物之间的中和而最终实现整体的综合收益最大化。
4.2 道本领导的创新之处
综上所见，本研究认为道本领导有以下4点创新之处。
(1)对领导本质的认识不同 道本领导认为，领导的本质是领导者基于大道的客观性的认识，采取相应的主观性措施以合道的过程。领导不只是享有权力，更需承担责任；面对自己、他人、事物的诸多不确定性，领导必须摆正自己以道为本的位置。
(2)关注的结果不同 不同于以往领导理论关注的领导绩效是个体、群体、组织等某一层面或两个、多个层面的绩效，或者关注财务绩效为主、其他绩效为辅，道本领导关注的领导绩效是整体绩效最大化，是时间上长期导向、空间上天下导向、数量上持续精进、形式上既有物质又有精神、性质上趋利避害与方向上自主自动的一种综合收益。这种综合绩效包含的正面负面、主动被动等内涵，在领导绩效研究中具有一定的创新性。
(3)理论类型不同 根据章凯等[34]对理论的5种分类，道本领导除了与大多数领导理论一样是一种变量型关系型理论之外，也应该是一种旨在揭示事物本质的本质型理论，即基于世界的本质、人的本质、道的本质来认识领导的本质；同时是一种解释事物结构的结构型理论，即包含了人与物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人与道的关系3种结构。此外，道本领导应该还是整合了多个层次(个人、群体、团队、组织、天下、宇宙等)、多个流程(思维、原则、言行、结果4个环节)、多个要素(人、事、道等)、多重因果(多因、多果)的整合型理论。
(4)文化渊源不同 与以往大多数领导理论基于西方文化或中国儒家、法家文化不同(矛盾型领导行为基于阴阳哲学例外)，道本领导是基于中国本土道家哲学经典《道德经》而产生的一种新型领导理论。在提出道本领导之前，其领导思想因子已经经历两千多年历代政商两界领导者的践行，具有普遍的实践价值。
5 结论与启示
本研究的独特之处在于通过扎根理论三级编码的方式，提炼了基于《道德经》的道本领导理论模型，对领导理论研究的贡献有3个方面：①构建了基于《道德经》的道本领导理论模型，并提炼了4个维度，挖掘了基于道家思想的领导理论，并且发现其4个维度在领导本质、关注的结果与理论类型上有一定的理论贡献；同时本研究初步分析了其作用机理，挖掘了4个维度之间、每个维度的内部逻辑关系，并做了适当的阐述，具有一定的创新性。②运用新的研究方法，对《道德经》领导思想进行全文本编码，规范、系统地梳理《道德经》领导思想的所有章节语句，对这些章节语句做规范的诠释，并与现有理论进行对话，突破以往思辨式研究科学性不足的局限，提高了《道德经》领导思想研究的科学性与规范性。③针对领导理论偏向实然研究的主流范式，立足《道德经》的领导思想，提炼道本领导的理论模型，尝试了偏向价值判断的应然规范研究，以提升领导研究的哲学智慧。
对湿地旅游投入少，生态旅游资源缺乏应有的保护。周围居民的过植、过牧等，使候鸟栖息地减少；洪涝威胁存在，水体污染加剧，景观简化，生产生态服务功能降低。导致保护与经济发展矛盾尖锐。
预防措施：要彻底预防锤头脱落现象的发生，首先要从最基础的细节做起，严格把控钢丝绳及卡扣的质量，不允许质量不合格或者磨耗严重的材料进入现场。其次，不能有一劳永逸的想法，在施工中必须按照一定频率提起锤头，冲洗干净后检查钢丝绳及卡扣的使用情况，及时对存在断裂隐患的钢丝绳及配件进行更换，决不能勉强继续使用。另外锤头的安全绳也是不可忽视的保障，也是最后的保障，必须保证这步不出问题。
本研究的实践意义主要体现在：①融入中华本土优秀传统文化提出的领导理论模型，比西方理论更能够为实践中的领导者提供反思与优化的思路与操作方法；②从中国道家思想出发研究出来的领导理论，将有利于帮助组织领导者应对VUCA时代快速变化的商业环境与复杂多变的组织环境；③不同于以往研究样本只聚焦于现实领导者，《道德经》书中的道本领导者是老子通过阅读历史与观察现实得出来的理想领导，是培养领导者的楷模，对于实践中的领导者有一定的引领作用。
当然，由于研究者的水平及质性研究的特征所限，本研究存在的不足，后续研究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弥补：①选用《庄子》《列子》等其他道家经典，以及道家典型领导的质性数据，进一步检验理论饱和，完善理论模型；②从现有成熟的领导理论中，比较道本领导与他们的维度异同，加强理论对话，提取可借鉴的构念与问项，进一步编制道本领导行为的相关问卷与量表，以建构坚实的、独具中国文化特色的道本领导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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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tudyonConstructionofTheoreticalModelofTao-OrientedLeadershipBasedontheCodingTechniqueofGroundedTheory
ZHANG Dangzhu1 WANG Jing1 QI Shanhong2
(1. 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 Tianjin, China; 2. Nankai University, Tianjin, China)
Abstract： This study applied the method of three-level coding of grounded theory based on classical Chines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TaoTeJing” coded with the full-text of its thoughts on leadership and the theoretical saturation test of FAN Li, LIU Heng (The Emperor of Wen in Han Dynasty) and ZHANG Ruimin’s leading thoughts, to construct the four-dimensions Tao-oriented Leadership including Tao-oriented thinking, naturalness-oriented principle, Highest moral behavior and holistic performance. And this study preliminarily explored the relation among the four dimensions and the internal logical relation in every dimension and compared Tao-oriented leadership with other relevant leadership theories. Finally, six theoretical propositions of Tao-oriented leadership are proposed.
Keywords： Tao-oriented leadership; TaoTeJing; indigenous leadership; normative research; coding technique of grounded theory
DOI编码：10.3969/j.issn.1672-884x.2019.08.002
中图法分类号：C9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884X(2019)08-1117-10
收稿日期：2019-02-15
基金项目：天津市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资助项目(TJGL19-004)
(编辑 桂林)
通讯作者：张党珠(1981～)，男，江西新余人。天津师范大学(天津市 300010)管理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为道本领导、国学与管理哲学、商业文明与企业文化。E-mail:182693337@qq.com
标签：领导论文; 道德经论文; 领导者论文; 理论论文; 思维论文; 社会科学总论论文; 管理学论文; 领导学论文; 《管理学报》2019年第8期论文; 天津市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资助项目(TJGL19-004)论文; 天津师范大学管理学院论文; 南开大学商学院论文;